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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
朱璧終於開口了,但這樣直接否定的答覆,讓向千峰有些面露尷尬。不過他懂得自行化解這樣的尷尬局面,依然語帶三分笑:&ldo;有沒有都沒關係了。既然我們都是聞江潮的朋友,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這點車子追尾的小事犯不著報警解決,我自己送去修理廠修一下就行了。沒關係的,你不用管了。&rdo;
向千峰一番話說完,按說朱璧也該跟他客套一番,譬如自我介紹姓名,再寒暄幾句。可是她沒有,她只是禮貌而乾脆地回答了他七個字:&ldo;那好,謝謝你,再見。&rdo;
話一說完,朱璧也不去看向千峰的反應,逕自上車,然後發動車子迅速離開。
有些愣怔地,向千峰目送汽車遠去。直到那車尾燈那兩點熾白光芒徹底消失在夜色中,他才忍不住喃喃出聲:&ldo;這小妞‐‐脾氣還真古怪。&rdo;
朱璧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屋子裡很靜,靜得沒有絲毫聲息。但是在玄關處,她看見地毯上有聞江潮的皮鞋。
那是一雙義大利純手工精製的真皮皮鞋,價格不菲。一般人如果能擁有一雙,一定會穿得小心翼翼,愛惜到骨子裡。但在這裡,這雙昂貴的皮鞋卻被漫不經心地甩在波斯地毯上,一隻委委屈屈地側躺著,一隻窩窩囊囊地倒趴著。
默立片刻後,朱璧放輕腳步走進屋子。這是一套複式住宅的豪華公寓,樓下是客廳餐廳廚房和工人間,樓上是一間主臥、兩間客房、一間書房和一個圓弧形的大露臺。
用最輕最輕的腳步,朱璧悄無聲息地上了樓。樓上和樓下一樣靜悄悄,書房裡沒有亮燈,主臥室裡也沒有,聞江潮可能已經睡了。她暗暗鬆口氣,轉身進了對面的客房。
客房有獨立的衛浴間,朱璧放下手袋就先去洗澡。洗完澡後她穿上浴袍,一邊用毛巾擦著潮濕的頭髮,一邊從浴室走出來。門一拉開,她就怔住了,因為房間多了一個人。
寬大的睡床,雪白乾淨的被褥蓬鬆柔軟如雲朵,聞江潮正懶洋洋地躺在上面。赤著身體,只鬆鬆地穿著一條及膝睡褲,腹部八塊結實的肌肉,沒遮沒擋地袒露著。男人強壯勻稱的身體,充滿健康活力的氣息。
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但朱璧知道他沒有。果然,他閉著眼睛開口發問:&ldo;你上哪兒去了?電話總是打不通,你的手機是個擺設嗎?&rdo;
她信口搪塞:&ldo;我出去隨便走了走,手機沒電了,所以打不通。&rdo;
聞江潮不再說什麼,眼睛都不睜地抬起一隻手,準確地朝著朱璧的方向勾勾手指,是示意她過去的手勢。
一邊機械地擦著濕漉漉的發,朱璧一邊走到床畔偎著聞江潮坐下。一頭剪得極有層次的及肩短碎發,如一朵千瓣萬瓣的黑菊花,襯得她一張白皙的臉有些蒼白,恍如冷月清霜。
聞江潮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一隻手卻準確地攬上了朱璧的腰。不由自主地,她瑟縮了一下。
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瑟縮,聞江潮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雙秀長的眼睛微眯著看向她,隱約流動著一絲審視琢磨的神情。片刻後,他的手收回去了,翻個身口吻淡然地說:&ldo;累了吧?睡吧。&rdo;
朱璧如蒙大赦,情不自禁地輕籲一口氣。
安靜地躺在床上,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床很大,三個人同時睡在上面都綽綽有餘,所以他們各據一端躺下時中間有塊空白地帶。這塊空白地帶上彷彿豎著一道看不見的鐵絲網,把他們隔絕在兩端,彼此互不過界。他們就那樣涇渭分明地睡在同一張床上,彷彿一篇樂章中一首一尾的兩個樂符,能夠生生世世在一起,卻又永永遠遠不可接近。
窗外,幾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