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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母親一番不愉快的談話後,朱璧開始後悔這趟回家。她想要的清靜在家裡也同樣得不到,雖然這會兒母親無法再繼續和她談下去,但她可以料想,明天一早母親一定又會舊話重提。到時候,她還會聯合奶奶一起來做說服工作。
這麼一想,朱璧無法再呆下去了,換好衣服,她決定馬上離開。客廳裡沒有人,母親的臥室門大敞著也不見人,衛生間裡有燈光,母親應該是在裡頭上廁所。趁此機會,她飛快地開啟大門走了。
夜上海的街頭,愈夜愈美麗,流光溢彩的霓虹燈裝扮出一個絢麗璀璨的夜世界。但大街上的行人卻越來越少,再美的夜晚也還是擋不住人們回家的腳步,家中一盞溫暖的橘黃燈光有著遠比霓虹彩燈更大的吸引力。
可是朱璧剛從家裡逃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原本可供她容身的兩個地方,一個不想歸,一個歸不得,最後她只能選擇去酒店住一夜。
雖然一夜未歸,也沒有打電話向聞江潮交代一句,但次日清晨,朱璧在酒店房間的席夢思床上甦醒後再將手機開機時,並沒有聞江潮打來找人的電話。
驚訝之餘,她猜他昨天一定是離開上海了。否則,一個晚上都不見她回去,她現在肯定要不得耳根清靜的。
果然,這天傍晚下班後,朱璧回到那套複式公寓時,鐘點女工王阿姨一見了她就說:&ldo;朱小姐呀,怎麼昨天你和聞先生都沒回家吃飯啊?我今天下午一進屋,發現昨晚做好的一桌菜還原封不動地在餐桌上擺著,都沒人碰過。你們如果不回家吃飯也打電話交代我一句嘛,我就不做了。否則這些剩菜你們從來都是要倒掉的,這樣子實在太浪費了!&rdo;
鐘點工王阿姨每天下午會來公寓打掃房間與烹飪晚餐,一手頗為地道的江滬菜式讓他們頗為滿意。一般情況下她做好了飯菜就先走,朱璧和聞江潮吃完飯後會把餐具收進廚房,等她次日過來再收拾。
王阿姨的話,印證了朱璧那個聞江潮不在上海的猜測。她暗中鬆了一口氣,聲音也輕鬆了幾分:&ldo;不好意思王阿姨,昨晚我有事沒回家,忘了通知你,以後會記得了。&rdo;
和王阿姨說完話,朱璧就先上樓去了臥室,腳步格外輕快。只有聞江潮不在家時,她才會有這樣輕鬆的聲音與輕快的腳步。這套公寓裡少了聞江潮,對她而言就少了一份無處不在的壓力‐‐一份可以把她從身到心都壓得沉重無比、近乎窒息般的巨大壓力。
那份壓力,讓她搬進他的公寓後,精神上有根弦永遠崩得緊緊的,緊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斷。唯有每一個他因公因私不在上海的日子裡,她才能稍微放鬆一下,像一個囚犯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放風時間。她因此總是由衷地希望他做空中飛人的次數能多一點,再多一點。
☆、第四章
星期天傍晚,朱璧和東方神韻藝術學校的一批同事們,一起來到某五星級酒店吃校長嫁女兒的喜酒。
在這種星級大酒店辦喜筵,男女新人的雙方家庭至少得有一方有雄厚財力作支援才能勝任。朱璧他們藝術學校的校長固然經濟實力不弱,而他那位乘龍快婿聽說家境也很優越,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因為雙方家庭的經濟條件都很好,所以這場婚事辦得體面風光之極。據說現場所有裝飾用的鮮花全部自荷蘭空運而來,只此一項費用的支出就昂貴不菲。而新娘的婚紗說是在法國量身訂做的,想來應該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和朱璧坐在一起的兩位已婚女老師,忍不住嘖嘖有聲地議論起來。
&ldo;和人家一比,我結婚時的婚禮簡直不叫婚禮。&rdo;
&ldo;我結婚時就更寒酸了,就是兩家父母一塊吃了一頓飯,都沒正經辦過婚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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