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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不見真面目的黑影子就像是楊玉芬沒問出口的話,堵得她渾身不得勁兒,眼睛剛閉上,那些動靜聲響,那黑影的形狀輪廓就在她腦子裡閃啊閃的,一刻也消停不下來。
陳忠學感覺身旁的人好像動了動,迷迷糊糊的回頭瞥了一眼,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還不睡啊!」
楊玉芬心裡正悶著,沒好氣的回他,「要你管。」
那邊兒沒了動靜,大概過了一分鐘,像是發夢一般喊了句,「昕陽,不許踢被子,蓋好!」
楊玉芬哼哼兩下,心裡嘟囔,睡得跟頭豬一樣,看著就來氣。氣勁兒一上來,她乾脆在被子裡蹬了陳忠學一腳。
這天晚上和楊玉芬一樣睡不著的人很有幾家,差不多都是被陳芳圓家的袋料香菇給鬧的。大家看稀奇看熱鬧一樣瞧個新鮮,好奇又新奇。
陳忠文又像是嘴上上了鎖一般,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只會說是種香菇用的,問急了就回一句「我也頭一次整這個,也是下注一樣在賭,到時候就知道了嘛!」最後就不多說了,一個哈哈打過去,比誰都會糊弄。
這就使得大傢伙更好奇了。尤其是今天裝袋料,就擺在自己場子裡,去田裡幹活要路過他家門口的人都會停下來多看一會兒。
彭蘭蘭也好奇,不過她今天忙著田裡的事兒,沒時間去陳忠文家幫忙,就只去了陳忠華一人。晚上陳忠華回來,她自然也就多問了兩句。
「開水瓶裡有熱水,你趕緊洗個澡,累一天了,又是汗又是酒的,臭死了。」
陳忠華抬起胳膊嗅了嗅,自覺的拿了盆和毛巾來,反正家裡也沒別人,打算就在火爐屋裡簡單擦擦。
彭蘭蘭給他倒了水後問他,「今天學到點兒啥沒?」
「學到啥?」陳忠華嫌水太燙,自己動身加了半瓢冷水。「今天累了一整天,腿都是酸的。那袋料一筒差不多三四斤,沉倒不沉,就是太多了搬來搬去的酸胳膊。」
「誰問你這個了!」彭蘭蘭嫌棄的看他一眼,「你沒跟老三學學咋種的?我上次聽艾梅說這袋料和段木的菌筒差不多的,都得點種。之後肯定還有不少事兒,到時候老三來找你幫忙,你就去跟著學學藝。等他們種成了,效益不錯的話咱明年也來試試!」
陳忠華皺著眉頭細想了一會兒,咂咂嘴,「我咋聽你說的這話,感覺味兒不對呢!」
「什麼不對?」彭蘭蘭愣了,也想想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沒啥問題啊!
陳忠華道,「照你這意思,幫忙是次要,主要任務是去學藝的。敢情我以後再去幫老三的忙,就帶著一肚子心思去的唄,動機不純的。」
「欸我在你心裡就這樣兒的?」彭蘭蘭急了,「你們兄弟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幫個忙還要我來安排,這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嘛!學藝就是動機不純?誰讓你偷偷摸摸了,你就大大方方的和老三說一句,老三還能把你趕出來是咋地?」
「好心當成驢肝肺!」彭蘭蘭憤憤的瞪了陳忠華一眼,「洗腳水自己倒!免得說我動機不純!」
陳忠華被這一眼瞪嚇得酒也醒了一大半兒,自知說錯了,閉了嘴不再說話。洗完腳才發現沒拿擦腳巾,也不敢喊彭蘭蘭拿,老老實實的踩著盆沿晾乾了腳,這才趿著鞋回房間。
鋸末裝袋完成後,緊接著就要蒸料了。蒸料的主要作用是為了殺菌,殺菌後才好點菌種,免得好好的肥料長出來其他奇奇怪怪的菌子。
陳忠學一大早就被楊玉芬催著去給陳忠文幫忙去,他起初還有些不樂意,畢竟老三沒開口,他自個兒不請自來挺奇怪的,但被楊玉芬瞪了兩眼後,還是拗不過,草草扒了兩口飯便去隔壁了。剛到陳忠文家門口,正好碰見前來幫忙的老二陳忠華。
陳忠文一家在裡屋吃飯,胡艾梅正和陳忠文商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