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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心升高,船速陡然拔起來了,副作用是船艦平衡變差、容易翻覆—— 全靠操船技藝補償之!雍國船兵、水手有這個能耐,庹陀手下的冷民水夫技藝不精,敢學這招只會把船弄個底兒朝天。
戰局膠著。賽跑似地:庹陀的二十餘艘鬥艦在追熾霰民船,盈光的五條戰船在追庹陀,野人施放的幾十條載火快船在追盈光,場面頗為滑稽;這其中盈光最快,火船次之,庹陀最慢,誰也笑不出來。
“—— 迎戰!—— ”盈光向眾高呼。
“—— 應戰!—— ”庹陀向下發令。
盈光以三艘鏵船為先鋒,一艘在前,兩艘在後,成三角尖鋒陣勢,意欲恃鏵船艏下鑄銅衝角重創敵艦、衝破庹陀艦陣;自己所乘樓船居中軍,意欲發揮噸位優勢、高屋建瓴陷陣鏖戰;鬥艦在後為遊擊兵力,意欲施展其堅甲之利,視情形進退支援友軍。
反觀庹陀這廂,應戰部署就一塌糊塗了:艦型單一,陣列混亂,操船失據,直至兩軍接戰仍未成系統。所以將雖強矣,兵亦不可弱,不然似摩柯末部冷民這般,庹陀不可不謂猛將,奈何手下一干草莽烏合之眾,論肉搏、單挑皆堪英雄,打仗卻是勝則嘯聚集來、敗輒獸散亡去,有令難行、有禁難止,各自為戰、毫無章法;簡言之:每個人都不曉得自己該幹什麼。
老鳥水軍壓制住數倍於己的菜鳥水軍,從來不是神話。
開打了!
雍軍戰船於二三百米外率先射擊,充分發揚砲弩遠戰之利,一邊倒地吊打對手,很快在庹陀尾陣撕開一個缺口。若不是慌著攔敵艦、救舒玉,盈光似此多放一會兒風箏倒也未嘗不可,可他急呀!
雙方相距百餘米了。冷民的彈簧砲開始回擊。
雍軍仍不減速!
常言道“臨陣不過三發”,是說以常規弓弩有效射程及發射頻率,至多連發三箭便被敵騎兵衝上臉來;現今雍軍五條戰船極速不輸烈馬,床弩重砲能打幾發耶?動對動顛簸搖擺間射擊,命中率能有幾何?所謂“撕開一個缺口”,還是把冷民怕死、主動避讓這條算進去的。其後戰況想也想見了:兩軍在百米距離上砲弩互射、數十米距離上矢石對攻;片刻已往,三艘先鋒鏵船銳身突入,瞬間鑿碎庹陀三條鬥艦!樓船嘎吱吱碾壓跟進,一連犁沉兩條敵艦,望庹陀座艦僅餘百米!
但到此為止了。盈光還是太心急了。鏖戰一開,雍軍戰船快速機動、砲弩遠射的優勢便無從施展,只能徑直過渡到殘酷的接舷戰。
冷民們回過神來一擁而上。盈光的樓船被眾多敵艦裹在垓心,矢如鐵雲,奅似飛蝗,冷民不顧一切地要擊沉他。未料這條樓船乃鐵樺木建造,一般砲弩只當撓癢,無懼此等圍攻!一艘敵艦冒險貼近十餘米處,左舷十五架諸葛弩排射,百十支鑿箭電射向樓船,卻只能傷及普通木材製成的女牆;倒是甲板上彈簧砲發揮了效力,大小火彈像冰雹似地澆灌在樓船上,頓時燒著了所有暴露在外的可燃物。
豈能任你打個痛快!樓船右舷一臺床弩當即還擊,巨型火石榴箭桿如車輻、鏃如大斧,離弦後勢比騰龍,轟得那條鬥艦船木摧折、甲板迸飛,殘片破塊傾盆澆灑到樓船上、寒江裡;鬥艦被這一箭貫通透明,留下城門似的巨大破洞,好幾個冷民炸成殘屍,掛在熔融的箭鏃徑上飛出去,各式兵器拋撒得下雨不啻。斷箭穿過鬥艦後居然仍有餘力,正打在其後方另一艘敵艦上,恰好掀翻一箱火油桶!毒焰瞬時騰起,燒得桅銷檣滅、鬼哭狼嚎;敵艦彷彿一塊投爐的木炭,拖著渾身烈火快速下沉,轉眼便消失在冰河凌川之中。而之前那條慘遭貫穿的鬥艦受損過重,壓艙石都被崩飛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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