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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呢你?她哪能告訴我啊?」方喬直咧嘴,「再說我哪敢招惹她啊。」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廢話,當然是你物件告訴我的。」
「是項海告訴你的?」邢嶽的眼睛亮了,一直萎靡的身子也支楞起來。
「你有幾個物件?」方喬一副看傻逼的表情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他,他知道了我明天出去,對吧!」邢嶽百分百支楞了起來。
「你覺得呢??」方喬把胳膊抱在胸前,皺起眉,「操,老邢,我發現你這症狀有點兒嚴重啊,整的我都不好意思羞辱你了呢。」
邢嶽已經不計後果地開心起來,「來吧,你羞辱吧,想怎麼羞辱都行。」
「讓咱倆那友誼之樹枝繁葉茂、萬古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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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天氣,晴。
這天邢嶽照常按時起床,洗漱完畢,就把自己的幾件衣服還有一摞書裝進了揹包。
是時候離開了。
脫下灰藍的囚服,換回自己的衣服,穿好外套,把揹包挎在肩上。
在耗子他們艷羨的目光中,他告別了一年零九個月的鐵窗時光。
辦完手續,邢嶽跟著十來個和他同一天重獲自由人一起走出監獄的辦公樓。
地上的積雪折射著太陽的光線,有些刺眼。他抬手擋在眉間,短暫地適應了一下,又仰起頭望向那一片蔚藍。
陽光,雲朵,追逐的小鳥,飛機留下的白線
監獄的大門被緩緩拉開,走在前面的已經能從漸寬的門縫裡看到親人期盼的臉。有人在拼命揮手,有人在哭,更多的人加快了腳步。
邢嶽走在隊伍的最後,說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種什麼心情。
興奮,忐忑,緊張,期待。
人陸陸續續跨出那道門,漸漸的,門的這一邊只剩了他一個。
邢嶽搓了搓手,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抬腳邁了出去。
頭頂是同一片天空,腳下卻是兩個世界。
回歸至冷冽但自由的空氣中,他情不自禁地深呼吸。
周圍有人在抱頭痛哭,也有人背著行李獨自離開。
邢嶽站在原地,緊張地四處尋找著。
畢竟這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地方,一會兒的功夫,門前的人就都散了,只留下一地斑駁的足跡。
邢嶽孤零零站在那,被空蕩蕩的腳印包圍著。他越來越忐忑,緊拽著揹包的帶子,拼命向更遠處望去。
空氣安靜而又純粹,沒有雜質,視線輕易就能抵達很遠的地方。
可是那裡並沒有等待他的人。
邢嶽很難過,懸著的心隨著肩上的揹包一點點滑下來,沉沉地跌進積雪裡。
旁邊監獄的大門正在緩緩關閉,發出厚重的隆隆聲。
好像並沒有人期待他回來。他甚至想趁著大門關閉前再鑽回去。
「嘭」的一聲,大門閉緊。他失去了機會。
空氣凝固得像水晶,他被困在裡面,通透卻無路可走。
這時,身後傳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邢嶽猛地轉過身子。
有人在朝他走過來,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邢嶽的心再一次狂跳,比邁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更劇烈。
那個人在距離他十幾米的地方停下,靜靜地站在那,靜靜地看著他。
終於,那個人張開手臂,「哥。」
邢嶽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臉頰一下滾燙,一下又變得冰涼。
「哥!」項海又把手臂抬高了些。
邢嶽胡亂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就朝那邊狂奔過去。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