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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榮山冷眼瞧著,嗤笑:「事後諸葛。」
夏朝生:「……」
夏朝生聽出來了,他爹不是對穆如歸送來的東西有意見,而是對穆如歸有意見。
他嘆了口氣,讓紅五將箱子重新抬回侯府:「爹,您怎麼和陛下說,我想回太學?」
夏榮山正想和夏朝生說此事,見他主動提起,立刻問:「你為何讓黑七傳話?」
「黑七身手比夏花好。」夏朝生的眼睛彎了彎,「而且父親若是見了夏花,不管我說什麼,想來都不會聽,夏花也不敢勸。」
夏榮山一時語塞,想要反駁,又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只得不情不願地解釋:「當時御前的內侍監已經到了皇城門前,陛下也送來了軟轎,為父不得不上朝。」
既然上朝了,總要尋個由頭,將梁王的話堵回去。
「為父想過了。」夏榮山拍了拍夏朝生的肩膀,與他一同走回侯府,「別的理由,陛下總歸不信,不如說你想回太學。」
鎮國侯所料不錯。下朝後,梁王又發了一通脾氣。
長忠跪在地上,將散落的奏章一一拾起。
「他竟……他竟求朕讓他的兒子回太學?!」梁王捂著頭,又開始頭疼。
長忠眼疾手快地從木盒中摳出一枚藥丸,遞到了梁王嘴邊。
梁王勉強嚥了,有氣無力地癱坐在龍案前:「真是……真是放肆!」
長忠知道梁王只是惱火於沒有抓住把柄,貶斥鎮國侯,所以並不出聲,等龍案上所有能砸的都被砸落在了地上,才捧著茶盞,跪了過去。
梁王吃了丹藥,神志逐漸清明:「長忠,你說,夏榮山是不是已經對朕有了防備?」
長忠猶豫片刻,並未開口。
「嗯?」梁王蹙眉垂眸,「你有話想說?」
長忠斟酌片刻,謹慎開口:「回稟陛下,奴才沒什麼想說的,就是想起了一樁舊事。」
「哦?說來聽聽。」
「唉,不過是奴才的家事,平白汙了陛下的耳朵。」長忠試探著開口,見梁王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滿,立刻接著說道,「早年,奴才剛進宮那會兒,家中還有一個妹妹。」
梁王點頭:「不錯,那時朕尚未登基,是聽你說過……怎麼近些年不提了?」
長忠苦笑:「陛下好記性……奴才這些年不提她,是因為她早幾年就去了。」
他歇了一口氣,繼續道:「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奴才以前經常往家裡捎銀子?」
「朕自然記得。」
「那都是奴才的妹妹叫奴才帶回去。」長忠回憶道,「奴才的妹妹嫁了個窮秀才,早年總是向奴才討銀子換文房四寶。有奴才的接濟,他們小兩口過得也算不錯,可惜好景不長,窮秀才不是個長命的,好日子過了沒一年,就撒手人寰了。」
「奴才的妹妹從此再也未向奴才要過銀子,奴才擔心她,出宮一瞧……原是她相思成疾,也活不久了。」
「奴才心疼妹妹,將攢的銀子全拿出來,妹妹卻說,秀才去了,她要銀子何用?」
長忠說完,沉默地跪在地上。
梁王屈起手指,若有所思地敲著龍案:「你是說,夏榮山的寶貝兒子快不行了,沒精力管朕的賜婚,乾脆退而求其次,趁著活著的時候,去太學多看太子幾眼?」
「奴才不敢出言詛咒小侯爺!」長忠連忙道,「奴才只是覺得……將死之人,所求不過是那麼一點執念,就像是奴才的妹妹,臨死前一點兒都不在乎銀子。」
「朕明白你的意思。」梁王不耐煩地揮手,「去,把朕送到侯府的太醫叫回來一個,朕要聽他親口說夏朝生不行了才安心。」
長忠應聲退下。
另一邊,夏朝生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