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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歸一聽他還要在玄天觀中逗留,眼神一戾:「不許拜他為師。」
夏朝生忍笑點頭:「好,不拜。」
「俗家弟子也不行。」
「好。」
穆如歸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候在門外的紅五不得不再次催促:「王爺,時辰不早了。」
金鑾殿裡還吵著呢!
穆如歸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玄天觀。
夏朝生站在竹屋前,目送九叔離去,再回首時,眼眶居然紅了。
「王妃,是否有話要問貧道?」站在屋內的天坤道人揣著手,老神在在地招呼道士們倒茶,「若是有問題,或許貧道可以為你解惑。」
「有勞道長。敢問道長,九……王爺所說的梅林圖,只有他一人會來玄天觀中尋嗎?」
「自然。」天坤道人將茶盞推到他的手邊,「如今上京還掛念著賢太妃的,也就剩王爺一人了。」
夏朝生垂眸,注視著隱隱泛著綠意的茶水,好不容易忍下的淚意再次翻湧。
原來,前世將暈厥的他送進竹屋的,是九叔。
那……先前許多事,是不是也和他親眼所見不同呢?
「其實,王妃不用太過糾結過去之事。」
「什麼?」
「過去之事已經過去,很多事,王妃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夏朝生捧著茶盞發了會兒呆,繼而緩緩笑開:「多謝道長解惑。」
天坤道長聞言,立刻又擺出一副不正經的笑臉:「王妃又謝了我一次,乾脆直接拜入我門下吧。日後素餅天天吃,平安符月月帶,但凡貧道有了什麼好東西,都不會少了王妃一份兒。」
「是啊是啊。」旁邊趁穆如歸離開,重新聚集起來的道士,附和道,「玄天觀很好的……小師弟。」
竟是連「小師弟」都叫出來了。
夏朝生有些心動,但他想起對穆如歸的承諾,連忙搖頭,抱著吃剩的素餅,狼狽地離開了竹屋。
「小侯爺,怎麼跑這麼急?」等在院子裡的夏花和秋蟬見他衣擺上全是碎雪,驚訝地扶住他的手臂,「天坤道長不在裡面嗎?」
「說來話長。」他心有餘悸地將素餅遞給侍女,然後揉著鼻子打噴嚏。
「有人惦記著小侯爺呢。」夏花隨口一句玩笑話,夏朝生卻突然僵住。
「小侯爺?」
「壞了。」他攥住夏花的手腕,哆嗦著喃喃,「今日……今日是不是三朝回門的日子?」
夏朝生問完,夏花和秋蟬也都怔住了。
「三朝回門?」侍女們的神情逐漸蒼白。
不怪夏花和秋蟬沒想起三朝回門之事。
夏朝生畢竟是男子,成親的禮數與女子不同,他身邊的侍女都想不起來三朝回門的禮數,穆如歸身邊的侍從,便更加想不起來。
於是一來二去,他們竟然都忘了,今日該回侯府。
「小侯爺別急,現在回侯府,應該不算太晚。」夏花最先冷靜下來,「夫人很喜歡玄天觀的素餅,小侯爺,您這一包……」
夏朝生忙不迭道:「給娘帶回去吧。」
但一包素餅,遠遠不夠,三朝回門的賀禮該由穆如歸準備妥帖才對。
只是此時,穆如歸恐怕已經進了金鑾殿,哪裡能分出心神準備呢?
身披金吾衛銀甲的侍從將穆如歸帶入了皇城。
他們離宮前,悅姬尚未表露身份,他們便當九王爺是通敵叛國的叛徒,說是「護送」,實則「監視」。
穆如歸併不在意,不急不緩地來到金鑾殿前,正聽太子哭嚎道:「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
他隱晦地瞥了一眼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