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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穆如歸:「……」
按品級,夏朝生嫁入王府,鎮國侯和夫人都該向他行禮,但夏朝生不在乎,穆如歸就更不會在乎了,現下更是陪著夏朝生一起站在屋裡,手足無措地「罰站」。
「爹、娘,今日真的是我的錯。」眼見火要燒到穆如歸身上,夏朝生連忙接下話茬,「九叔不日就要回嘉興關,出征前得去玄天觀卜卦。」
「王爺要出征了?」裴夫人聞言,微微一怔,目光隱晦地與夏榮山對上,又迅速移開。
她強壓下唇角的笑意,一改先前的態度,熱情地招呼穆如歸坐下用午膳:「王爺一出征,王府裡豈不是沒人了?生兒身子弱,身邊少不得人照顧……乾脆就讓他回侯府吧。」
穆如歸哪裡願意?當即反駁:「朝生要和我……」
話音未落,衣袖就被夏朝生扯住了。
夏朝生並不敢當著爹孃的面給九叔使眼色,生硬地轉移話題:「娘,這素餅是我清早上山,和王爺一起去玄天觀求的。」
穆如歸頓了頓,低頭若有所思地瞄夏朝生纖細的手指。
他又把平安符從袖籠中取出來:「還有這些平安符,也是天坤道人親手給的。」
「當真如此?」裴夫人不著痕跡地挺直了腰桿,從夏朝生手中小心翼翼地捏起黑乎乎的平安符,神情復又緩和,「你竟見到了天坤道人?」
玄天觀的天坤道人深居簡出,連梁王請他主持皇家祭禮,他都不是每一次都肯來,裴夫人也曾多次上金山求拜,可惜,連天坤道人的面都沒見到,更別說拿到天坤道人親手給的平安符了。
「是啊,多虧了王爺。」夏朝生笑眯眯地點頭,將另一個平安符遞到夏榮山手裡,最後一個,悄咪咪塞進了穆如歸的掌心。
「多謝王爺。」裴夫人這回的感謝真心多了。
穆如歸的下顎猛地繃緊,抓住夏朝生的手,生硬地解釋:「母妃曾……曾與天坤道人,有一面之緣。」
裴夫人蹙眉回憶片刻,恍然大悟:「是了,我記得那時,賢太妃時常去金山上清修,一走就是數月,天坤道人也曾說過,賢太妃命數奇絕,適合做俗家弟子……想來,王爺和天坤道人也是很熟悉的。」
夏朝生想起在金山上看見的天坤道人以及九叔與他的相處模式,噎了一噎,忍住反駁的慾望,偷偷摸摸拿起一塊素餅,塞進嘴裡,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裴夫人瞧見當沒瞧見,招呼下人上菜,一家人總算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安穩飯。
吃完飯,夏朝生急不可耐地拉著穆如歸,回了自己的臥房。
他的院子還和離開前一樣,屋內陳設也未變,榻邊點著好幾個暖爐。
穆如歸一進門,就將肩頭的大氅脫下,又脫了外袍。
暖爐裡噼裡啪啦冒著火星,窗外寒風呼嘯,屋內是難得的靜謐。
夏朝生抱著手爐站在一旁,眨了眨眼:「九叔,太子……」
「禁足一月。」穆如歸抬眼看他,又垂眸將雙手放在暖爐之上,眼底映出兩點赤紅色的火光,「不再與我一同去嘉興關。」
夏朝生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很快皺起眉頭。
他在犯愁和穆如歸同去嘉興關之事。
方才,他娘所言,哪裡是願意他離開上京的模樣?
他娘巴不得他日日夜夜宿在侯府,永遠不回王府才好。
夏朝生都能想像到,若是剛才九叔直言,要帶他出徵……他爹絕對會拎著刀,將九叔趕出侯府。
說不準,連和離的話都說得出口。
夏朝生長嘆一口氣,坐在榻邊打瞌睡,並不知道他爹不僅說了,還當著滿朝文武官員,以及梁王的面,連罵帶吵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