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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軒朗嘗試著勸誡,卻因為年幼,被穆如期含諷帶刺地趕出了東宮。
他一怒之下回到秦家,對當朝宰相,也就是正在馬車外叫囂著要將他拽下去的「秦大人」說:「父親,太子實難當大任!」
他義憤填膺地將太子最近的所作所為說出來,本想讓父親帶領秦氏一族,另謀出路,卻不想,反過來遭受了一頓訓斥。
「皇后尚在宮中,太子也並未被貶斥,只因他被陛下禁足一月,你就要另謀出路?逆子,你也不想想,如若你真的背棄東宮,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秦氏一族?!」
秦軒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父親,太子無德,害人害己,若秦氏真的支援此人登上皇位,如何對得起天下人?」
可惜,秦氏已經牽扯在了權利的紛爭中,不是秦軒朗說抽身就能抽身的。
再者,唯有太子登基,秦氏才能保住今日的榮華富貴,所以無論秦軒朗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被行了家法,關在柴房中,靠一個衷心的奴僕冒死偷出鑰匙,才得以逃生。
可是秦軒朗的話引起的秦氏一族的恐慌,族人生怕他偷跑去五皇子府中,讓尚未被廢除的太子心生芥蒂,於是暗中派出無數家僕,試圖將其逮回家。
秦軒朗對秦氏的依戀逐漸消磨在不斷的躲藏與追逐中。
他是秦氏年輕一輩中,唯一一個直接進入東宮的謀士,也是秦皇后最欣賞的小輩,秦氏不敢對他下殺手,卻也不會對他多客氣。
他只是秦氏一族手裡比較有分量的籌碼,他爹也不止他一個兒子。
秦軒朗閉上眼睛,復又睜開,望著夏朝生的目光頻頻閃爍。
誰說只能輔佐五皇子?
九王爺穆如歸可是先帝最喜愛的皇子。
先帝賓天之前的賜名,不正是為了讓他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嗎?
秦軒朗心中所想,夏朝生並不知曉,他跳下馬車,望著秦大人倉惶離去,心有揣揣,假裝咳嗽,用帕子捂住嘴,實則悄悄打量穆如歸的神情。
九叔該生氣了吧……
果不其然,穆如歸臉色冷若冰霜,定定地盯著他,漆黑的眸子裡升起兩點刺人的寒芒。
夏朝生心一痛,揪著帕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朝生!」穆如歸面色巨變,疾步上前,將他摟在身前,「可是凍著了?」
他趴在九叔懷裡,懸起的心落下,復又委屈,伸手在穆如歸的脖子邊輕輕撓:「九叔,你……咳咳……你來酒樓,怎麼不同我說?」
穆如歸身邊親隨聞言,瞬間繃緊了臉。
王爺找秦大人,自然是為了大業,此時王妃尚不知情……
「下次帶著你。」穆如歸不顧身邊侍從緊張的神情,坦然保證,「絕不瞞你。」
夏朝生尚未有所反應,站在穆如歸身邊的親隨先疾撥出聲:「王爺,不可!」
「有何不可?」夏朝生踮著腳尖,將下巴擱在九叔肩頭,仔細打量親隨的面色,見他目光躲閃,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九叔此刻,怕是已經動了反心。
夏朝生心裡滾過一陣心悸,短暫的詫異過後,主動轉移了話題:「九叔,你和秦大人談得如何?」
穆如歸抿了抿唇。
他瞭然,秦氏一族有了太子,哪裡會再看穆如歸一眼?
夏朝生正想著,頸側忽而一涼。
他驚呼著想要攥住衣領,穆如歸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手上用力,錦緞崩裂之聲響起。
穆如歸身邊親隨耳力驚人,當即紅著臉,齊齊背過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夏朝生目瞪口呆地捂著衣領:「九叔……」
穆如歸眼裡劃過一道尷尬。
他哪裡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