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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太子殿下吧!」宮女繼續哭訴,「禁足一月,殿下就不能同九王爺一起去嘉興關,年終的祭禮也參加不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本宮又有什麼辦法?」秦皇后顫抖著拔去發間的金步搖,「來人,為本宮更衣。」
為今之計,只有脫簪請罪,以求陛下寬恕罷了。
「皇后娘娘!」鳳棲宮外又跑進來一個小宮女,慌裡慌張地跪下,「陛下……陛下來了!」
秦皇后手裡的金步搖跌落在地。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快拿個主意啊!」
秦皇后在宮女的驚呼聲裡,拆去了發間所有配飾:「還能如何?」
她赤足走到鳳棲宮前,面向梁王儀仗,苦笑著跪拜在地。
冰冷的雪花落在秦皇后瘦弱的肩上,也融化在悅姬鮮血淋漓的指尖。
她已經被抬進了偏殿,宮人們一盆接著一盆血水往外搬。
意識遊離之際,悅姬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言裕華的時候,她掀開青色的帷帳,忐忑又不安地探出頭去。
脫去銀甲的將軍端坐在屋內,盯著手中茶盞,目不斜視。
悅姬的目光從此就落在言裕華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我不後悔。」她喃喃自語,「若能以此扳倒太子,大仇得報,我……我不後悔。」
宮中之事,直至傍晚時分,才傳到侯府中。
夏朝生剛醒沒多久,散著發靠在穆如歸的懷裡打盹。
他纖細的手指在男人傷痕遍佈的右手上遊走,像一隻雪白的蝴蝶,抖動著脆弱而美麗的翅膀。
「王爺,宮中出事了。」來稟報的,是許久未曾出現的黑七。
「太子殿下被禁足後,不知怎麼的,竟然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將悅姬刺倒於地。」
「啊?!」懶洋洋歪著的夏朝生猛地驚醒,焦急地問,「悅姬如何了?」
黑七頓了頓:「回王妃的話,悅姬身受重傷,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人也流了很多血,屬下回來時,聽說太醫們將她的命勉強吊住,至於能不能熬過今晚,就要看造化了。」
夏朝生聽得心臟砰砰直跳。
悅姬入宮的計劃,是他提出來的,如今悅姬蒙難,他難逃其咎。
「與你無關。」穆如歸察覺出夏朝生的異樣,擰眉低頭,「她入宮前,曾見過我一面。」
「嗯?」
「那柄刺入悅姬腹中的匕首,是她尚在太子身邊時,太子隨手賞賜的。」穆如歸嘆了口氣,將夏朝生摟在懷裡,「你有你的計劃,她也有她的。」
親手報仇,遠比借他人之手痛快。
「她果然不想要太子的孩子……」夏朝生揪著穆如歸的衣領,頭疼地咳嗽。
換了他,前世吃下易子藥後,如果也不幸懷上穆如期的孩子,怕是會生不如此,做出和悅姬一樣的選擇。
「她不求活命。」穆如歸捏了捏夏朝生纖細的腰,俯首在他耳邊呢喃,「她求……報仇。」
夏朝生渾身一震,耳邊泛起麻癢的同時,心揪成了一團。
悅姬所求,何嘗不是他之所求?
前世血海深仇,今生即便未曾發生,他依舊是恨的。
夏朝生知道,就算改變了命運,穆如期也絲毫未變——前世,他可以滅夏氏滿門,今生,他照例可以為了名聲,將懷有自己骨肉的悅姬扔入河中,殺人滅口。
所有阻礙穆如期登上皇位的人,所有能被穆如期利用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只要穆如期還是東宮太子,鎮國侯府就沒有安寧的日子。
夏朝生想得太過入神,沒發現自己將穆如歸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