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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負責的頗為感動自己的情感。翁七妹的病變使一個受惠者突然變成了施恩者;使一個不能坦然面對真情的人,變得心安理得,且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思;不知是情感的悲哀,還是情感的幸事;不僅生活沒有程式,情感亦沒有邏輯。只是身陷其中的人,既困惑迷惘,又自我感覺良好。生活真是又有道理,又沒有道理。
南明陽教授正是帶著這種良好的感覺,回到了山上他牧羊的窩棚。
富農分子馮明亮是他的伴侶,他們白天一起放羊,晚上一起睡覺,之間話說得很久一個存有戒心,一個感到落寞;他們無話可談。所以,一起生活著,卻形同路人。
馮明亮覺得一個大學教授到山裡來放羊,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便對他生出一種悲憫。生活上照顧他,牧羊的事也不指望他。南先生本人最初亦自我悲憐,以為翁上元把他弄到山上來是命運對他的又一次放逐,痛苦而陰沉;不過,跟著羊們走了幾道山樑之後,感到,對於像他這樣的人,在這個幽僻的一隅,放羊與不放羊其實都一樣。心中便也安然起來。牧羊的事也不用他操心,也就無所用心地跟著馮明亮;他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時光也同樣跟流水一般。
竟意外地練出了腳力。一個文弱的眼睛不好的書生,竟也在崇山峻嶺間如履平地,是一種奇蹟。他自己也感慨不已:生活所賜是不由人的。
翁七妹出事之後,他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紋。有這樣一位不幸的姑娘存在於自己的生活裡,他應該有所用心,他應該把根紮在這個小山村,像一般山民一樣,娶妻生子。與土親和,並非陷落,實為歸宿。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有一個愛他的女人,有一份平靜的日子,這其實就是一個人本質的生活。人一旦忘卻了身外的是非榮辱,便無所求,便無所謂失落;山外的一切,又跟自己有何干係?
翁七妹是個生命力很強的女人,可以給他生一堆孩子。他可以悉心教育自己的孩子,讓他們替自己去謀求別樣的生路;他可以做個旁觀者,從子女身上觀察生活的變化和規律。做旁觀者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教育他們,可以給他們以建議以謀劃,卻不給予強求和規束,讓他們心性自由地生活。他想看到這樣的聖境與美境。因為自己得不到這樣的美境,便希望孩子們能實踐並實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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