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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愣著啥，坐到炕上來吧，好像不是自己的家似的。&rdo;

翁上元上了炕，身子靠在被垛上，腳伸到劉淑芳蓋腿的那條毯子裡，竟碰到了劉淑芳的光腳；翁上元心裡動了一下，那隻腳上有他用碎碗茬子劃出的傷痕，傷痕結了長長的蛐蜒般的紫痕。他生出一種隱隱的愧疚，讓他溫柔起來。&ldo;也不走了，跟你說個啥？&rdo;他說。

&ldo;想說個啥，就說個啥，嘴在你身上長著。&rdo;劉淑芳說。

&ldo;咱小三埋的那個地方，被雨淋不著。&rdo;翁上元說。

&ldo;知道。知道你上心得很；有這個，你就別踹咱那？(屍從)脾氣上來就踹；踹失了兒女，你就造孽吧。&rdo;

&ldo;造孽，造孽。&rdo;翁上元真誠地說。

&ldo;不過這倒好，省心。這家裡除了還能吃個肚兒圓，剩下啥都沒有；閨女不像小子，花兒似的，你拿什麼打扮她呀。&rdo;劉淑芳的話，又寬了翁上元的心。

農家夫婦難結死仇，道理可能就在這裡。

&ldo;咱還能蹬得動腿，以後再揍一個吧。&rdo;翁上元說。

&ldo;揍也白揍，咱不給你生；拖拉一個崽子容易？那罪早受夠了。&rdo;

&ldo;不生就不生，過兩天清淨日子也好。&rdo;

&ldo;咱三嬸兒孤孤寡寡地一個人，也挺可憐的。&rdo;劉淑芳突然說。

&ldo;哎，你不說我倒忘了，村裡給三叔還記著工呢，他算因工犧牲；去年的錢都算出來了，在會計那兒，趕明兒給三嬸送去。&rdo;翁上元說。

&ldo;咱是應該多上她那兒走動走動，要不，就太不近人情了。&rdo;劉淑芳說。

&ldo;走動，走動。&rdo;

&ldo;走動的事兒，是咱婦人的事兒，你甭瞎掂記。&rdo;

&ldo;那為個啥？&rdo;

&ldo;三嬸兒是個風流婦人，眼神能淹了男人的心；你去走動，再走了樣，可就好瞧了。&rdo;

&ldo;真是個婦人，心眼小，頭髮長見識短，眼皮子沒有蛋皮子高，怎能那麼看人哩？&rdo;

&ldo;這男女的事，真說不準，長點心眼兒好。&rdo;劉淑芳說。

&ldo;你有那個經驗，你懂。不過，就憑這，咱也得走動走動，看三嬸兒勾引咱不？她要不勾引，咱勾引她，也摸摸她的奶子，讓三叔在地底下難受難受。&rdo;翁上元嘻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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