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第3/3 頁)
腿上好幾道明顯的紅痕,看起來像是被某種小蟲子所咬,也像是過敏的症狀。身體無端地發癢,難受,但是卻不能碰,指甲碰一下,撓一下,又是鮮明、滿滿鼓起的一道。
林月盈直接去了酒店前臺投訴,前臺是個印度人,講的英語口音很重,林月盈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很久,努力去聽,還是沒能聽懂對方在表示什麼。
好痛苦。
林月盈已經將自己全部的語言天賦都發揮出來了,無可奈何,只能用紙和筆寫下,告訴對方——
我因為你們酒店的被褥過敏了,我要投訴。
前臺刷刷刷地寫,瀟灑扯下來。
林月盈屏住呼吸,在對方致命的香水味中吃力地辨認著字條上的英文。
「女士,我能聽懂您說的話」
「我想說的是,您可以投訴我們,但我們需要您開具相關的證明,要醫生證明您是因為我們的被褥而過敏」
……
“就是這樣,”林月盈批評這家酒店,“在投訴上完全就是狡黠——不,鑽漏洞,狡猾。”
她們坐在一塊兒吃早餐,幸而酒店裡的早餐服務還可以,自助形式,也可以去向服務員說明自己想要什麼東西——當然,必須是他們選單上提供的菜品,倘若在這裡想吃個火鍋或者糖醋魚就有點難為對方了。
林月盈在美國的早餐雷打不動,放了燕麥片和少量葡萄乾的牛奶,班尼迪克蛋,一份蔬菜沙拉,還有一小把藍莓。
她一邊吃沙拉,一邊回憶:“我想,可能因為被褥沒有經過充分晾曬——我知道這裡都是用烘乾機,但感覺他們似乎也沒有完整地對被褥進行烘乾消毒。”
老師提出建議:“不然這樣,我們換一家酒店?”
“算了,”林月盈搖頭,“現在過敏的只有我一個人,證明有可能是我個人問題。你和學姐沒事,也可能是我誤判了,過敏源不是被子,不要因為我耽誤行程。等會兒我去附近的私人診所開一些過敏藥,堅持這一週就好了。”
好吧這也是善意的謊言,林月盈最挑剔吃穿用住了,也最敏感,她昨夜睡覺時就感覺到自己那床被褥不夠蓬鬆,也不夠柔軟。
幸而她昨天還在店裡買了一次性床墊,遺憾不能阻擋被子。
她猜測大約是某種灰塵。
老師搖頭:“藥也不能當飯吃。”
喬木安連連點頭:“重要的是身體,月盈,抗過敏藥治標不治本。”
林月盈還沒說話,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她仰臉,看到秦既明。
秦既明微笑著同老師聊天:“錢老師,好久不見。”
錢老師立刻認出他,又驚又喜:“秦既明。”
秦既明攔住路過的服務員,請他在林月盈旁邊多加一個椅子。
在這個過程中,他就站在林月盈身側,微笑著和錢老師寒暄:“多年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
“你也是,這麼多年一點沒變,”錢老師笑了,感慨,“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秦既明的手自然地搭在林月盈肩膀上,微笑:“我來找月盈。”
“喔,”錢老師說,“你是月盈的——”
“老師,”林月盈終於憋不住,她認真介紹,“這是我哥哥,秦既明。”
錢老師咦了一聲,看了看兩人,疑問:“那你們倆是一個隨母親姓,另一個隨父親?”
“不是,”秦既明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從小認識。”
他說:“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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