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第2/4 頁)
喘不過氣,她不能正常呼吸,唯獨流著淚承載他的洶湧。加了檸檬和小蘇打水的金巴利,理智和情感邊緣的淡淡酒精,他衣服上醇厚而微苦的草藥氣息,強勢而不容置疑地漲滿糖果的甜。
後腦勺也被他按得發痛。
林月盈險些因哥哥一個吻窒息。
她的眼前已經在發黑,精神卻極度亢奮,每一寸面板都雀躍著舞蹈,每一滴液體都在興奮地積成潤溪。她現在是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孟郊,她是成功得到金蘋果的赫拉克勒斯。
林月盈在缺氧中伸手去解秦既明的領帶,手指顫抖,用秦既明教她的方法。她人生中打的第一條領帶是秦既明的,解開的第一條也是他。林月盈不知自己如今怎麼了,她此時此刻只想得到他,徹底地、完整地得到他。
生長在伊甸園裡的那枚蘋果,她要一口吞下,嚥下所有的蘋果籽,讓無數籽種滿藏在禁忌而美好的腹中。
在眼前徹底發黑時,秦既明終於放開林月盈。
氧氣重新回到身體。
林月盈已經癱坐在沙發上,窒息感尚沒有緩解,眼前仍舊是看不清他面容的模糊,她只感覺到秦既明俯身。
她發抖的耳垂被溫熱含住。
林月盈感知到他牙齒的輪廓,輕,緩,剋制地咬。
視線緩慢迴歸,像延遲後的畫面,林月盈才發覺,自己襯衫最頂端的紐扣已經不知所蹤了,膚色的貼身緊緊約束著不安而豐滿的春天。林月盈的手中還攥著他的領帶,緊緊拉扯,將她的手都勒出深刻的痕跡,她仍舊不鬆手,也沒能解開。
秦既明俯身,他的下巴就在林月盈的脖頸處。
沉默。
只有他們急促的呼吸。
還有剛才慌亂的吻轟炸出的一地廢墟。
林月盈顫抖開口:“秦既明。”
“嗯,”秦既明說,“我不能。”
林月盈用力,拽他領帶,聲音因激動而微微沙啞:“你到底是不能,還是不行?”
“別試圖刺激我,”秦既明撫摸著她頭髮,他沉沉,“你知道。”
林月盈說:“我不知道。”
難過讓她的手無法再用力拉緊秦既明的領帶,那團被她揉到皺皺巴巴的真絲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從她手掌心脫離。
秦既明雙手撐著沙發兩側。
林月盈終於看清兄長的臉。
他沒有笑,沒有哭泣,沒有懊惱。
他看上去像一個冷靜的、剛剛殺了人的罪犯。
“月盈,”秦既明叫她名字,“你今年才多大?想過沒有?”
林月盈說:“你別妄想用年齡說事,莫欺少年窮,有志不在年高。”
她哽咽:“那剛才算什麼?承認吧,秦既明,你也不是聖人,你對我也不是毫無心動,你也有感覺。”
“因為你年輕漂亮,”秦既明沉聲,他緩慢地說,“任何人都會為你心動。”
“但你不會對其他年輕漂亮的人做這些!”林月盈大聲吼,她的口腔裡還是鐵鏽味,那是他血液的味道,她能看到秦既明被她咬破的唇,還在流血,她還能從秦既明眼中看到同樣嘴唇含血的自己,她說,“你只對我這樣,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問題?”
“因為我沒能盡到一個好哥哥的義務,沒有和你保持正常距離,”秦既明說,“以至於今晚我們都越了界。”
“難道這就算越界?”林月盈說,“要不要我教你什麼才叫越界?”
她快速地開口,伸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釦眼太小,她的手又一直在顫抖,屢次失敗,焦躁不安地乾脆放棄,林月盈罕見地暴躁,開始嘗試強行扯下貼身膚色小衣。
秦既明及時伸手,阻止她這一氣昏頭的舉動,呵斥:“林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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