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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江嶼領口系得高,把那塊玉嚴嚴實實遮在了裡面,只能瞥得一截小小的紅線。
「很漂亮。」蕭向翎輕聲評論道,「配你。」
「撿的。」
「……」
「蕭將……」一位軍士從遠處跑了過來,卻倏地停下腳步。
江嶼和蕭向翎本是錯身的站位,但從某些角度來看,倒像是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
蕭向翎收起眼中僅有的那點調笑的意味,回頭道,「何事?」
「回稟將軍,府上有人求見。」那軍士偷偷瞥了一眼江嶼,轉而說道。
直到蕭向翎消失在視野之外,江嶼才收回目光。
刻意偽裝出的柔弱與笑意竟絲毫不剩,他挑了挑眉,右手伸進廣袖中。
竟是拿出了剛剛一直藏在袖口中的書卷。
「你!」看到那案卷的一剎那,夏之行猝然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江嶼。憋得面紅耳赤,卻終究是把那聲驚呼吞進了喉嚨裡。
江嶼手中的案卷顯然是有很長歷史了,泛黃,字型變得黯淡,還偶有被蟲蛀的痕跡。
只是上面竟用硃砂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若楊公主案宗。
夏之行朝周圍掃了一圈,隨即壓低聲音怒道,「你不要命了?」
江嶼滿不在乎地用書卷拍了拍對方的肩,含糊道,「託那蕭將軍的福,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夏之行猛地按住江嶼的手,飛快說道,「跟你說過多少遍,別自己冒險。你私自闖進閣內偷走了案宗鬧得滿朝皆知,現在皇上把蕭向翎派來立查此案。」
江嶼神色微變。
「還有昨日宮宴之上,丞相中毒身死一事,是不是也是你……」
江嶼伸出一根手指,擺出一個禁聲的姿勢,隨即把夏之行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這件事可不能亂說。所有人都看見,那毒本是下在我酒壺之中的,丞相併未喝到我酒壺中的酒。而夏大人你正巧負責此案,也大可去查丞相的死因,查他的酒壺,酒盞。到底是否與我相關,一探便知。」
夏之行微眯起眼睛,「你可知丞相死因?」
「不知。」江嶼坦然道。
「毒發而死,與你酒中的毒是同一種。」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是毒發源頭不在酒與食物。」
「而在於小臂上一個微不可見的針-刺傷口。」
江嶼輕輕搖了搖頭。
夏之行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你還是多小心為妙,那毒下在你酒裡,明擺著是要取你的命。」
他看了一眼江嶼手上的卷宗,「今後切不可魯莽行事。我竭力護住你,你卻自尋死路。」
「夏大人請放寬心。」江嶼笑著答道,「我如何秉性,您自是最瞭解的。此事是我沒考慮周全,但我保證今後再不會有類似的事情。」
夏之行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是當朝的刑部尚書,但鮮有人知他還是若楊公主的舊交。二人幾乎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待到夏之行弱冠之年,來到中原從侍,而若楊公主則做了妃子。
若楊去世時,江嶼才剛剛出生。她臨死前請夏之行暗中護著江嶼。
轉眼間十七年過去,二人早如親人一般。只是夏之行發現,江嶼有著少年早熟的穩重,整個人卻又機靈狡猾得很,有時竟是讓他這個深諳朝律的人都束手無策。
「你覺得,蕭向翎這個人如何?」夏之行問江嶼,「聽顧淵說他昨夜從刀下救了你,今天又在朝上放棄了太子伴讀的機會,願意守著你這副『將死之軀』,有多感動?」
江嶼一哂,「我二哥江馳濱想殺我,他救我。我想在朝中匿著身,他卻非要憑一己之力,當著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