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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之禍,是你們立身不正。你為君,太極殿登基,受百官朝拜。你怕什麼?你有什麼可心虛的?你若是拿得出本事,沒人敢動你!」
蕭誦愧然。
曹太后畢竟年高,她性格剛毅,而兒子性情完全不像她,也不像陛下。登基十三載,在她面前還是這樣。
蕭誦近日在母后面前臉面全無,索性有話直說:「母后心知我這個皇帝做的像個擺設,我再強硬有何用?九邊之將只認北宮,而不識得我這個陛下!當年邊將進京為父皇賀壽,對豫章太子可謂言聽計從,儼然是一副君臣相得益彰的情形,如今我呢?父皇絲毫不給我臉面,三哥是他下令殺的,皇叔也是他下令誅的,他自己後悔……」
「皇帝!」曹太后怒極。
話說到這個份上,索性放開了說個痛快,蕭誦問太后:「母后也覺得我無能,是嗎?你可知我當年登基時,戶部空成什麼了?父皇沉迷修道,花費金銀不計其數,南地遭災,北地乾旱,我依仗世家,左右逢源,一個堂堂皇帝,窮到發不出賞銀!我低聲下氣,想借曹印之口,向北地的曹家討一個便宜,讓北地百姓能捱過天災之年,你知曹印如何和我說的?曹家之難,不敢為陛下所知,北地已沒有曹家立錐之地。好一個朕的中書令!」
沒有生死怨恨,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曹太后默然,此事錯不在曹印,也不在蕭誦。
因為那時候,曹家確實亂了。
先前家主曹炳,曹文延,是曹印堂兄。他當年和呂匡淵齊名的才子,才情冠絕,和河間王引為知己,河間王妃就是他的胞妹。後來為了救河間王出逃上都城,身死。
當時曹家大亂,百年大族,背上謀逆的罪名,那就是幾百口人命。
當時曹印帶著曹炳屍身,向陛下請罪。他願代兄受過,望陛下放過曹家子弟,即便是那樣,曹家依舊死了一眾子弟,才平息此事。
當年流血的血腥事,何止是這一樁。
殿外通傳,皇后來看太后。
曹太后收起神色,蕭誦也收起怒容起身。母子默契的收起情緒,不再劍拔弩張。
謝惠蔭進來,只見太后和陛下在一起,她拜了拜,「母后今日好些了嗎?」
曹太后:「虧皇后牽掛,人老了,不中用了。」
謝皇后不敢多想,立刻說:「母后仙壽延年……」
曹太后也不接話,只說:「好了,我也乏了,陛下還有事要忙,我就不留你們了。」
蕭誦這才起身,帶著皇后離去了。
等人走後,曹太后才和身邊的老嬤嬤心灰道:「這就是我千辛萬苦養大的兒子。」
那老嬤嬤給她捏著兩鬢,勸說:「您不能太費神。」
「我倒是不想費神,他都追到我這裡來了不肯走。非要曹家給他做刀刃不可。」
老嬤嬤勸說:「陛下也有難處。」
曹太后卻說:「誰沒有?曹家就沒有嗎?他若是擔不起這難處,當初就不該坐那把椅子。」
老嬤嬤再沒說話。
蔡真跟著李令俞回司書殿,見她收拾東西,捨不得說:「沒想到郎君這麼快就高升了。」
李令俞來北宮才將近半年。
如今已是九月,已是入秋,她安慰蔡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當值。我若是無事,便來看你。」
蔡真:「大人只會越來越忙,定然不能來了。」
「為何?蘇大人為人和善,我偷懶的空總有的。」
蔡真卻說:「蘇大人不一樣。」
李令俞好奇,問:「他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都是內官嗎?
「蘇大人早年在軍中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