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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談禮走遠的背影,望著外邊還沒完全亮的天,難過地嘆了好幾聲氣。
她們這段女兒後媽的關係,只停留在表面,她平日裡也不怎麼關心談禮,談禮也不介意,反而也願意和她保持著距離。
這一家子關係裡,各個都在如履薄冰。
其實連談禮自己也不清楚她那個後媽到底圖沈鴻些什麼。
早些年就有傳言過,她爸媽離婚是因為李麗,至於真的假的,也沒人告訴過她。
不過這些事情,能被傳出來,自然也不會是無風不起浪。
可她懶得管。
畢竟自己親媽,這麼多年了,也沒管過她。
談禮一邊啃著手裡的麵包,一邊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想起剛才李麗身上的傷也還是倒吸了一口氣。
嫁給沈鴻的人,都幸福不了。
比如她媽,比如李麗。
她想了一會就沒繼續想下去,她和他們一家子沒有什麼關係,親情這些東西,她也早不需要了。
那時候的談禮堅信著沒有父母缺少的那份愛也能照樣生活下去,可是往往讓她表現出不在乎的,才是在骨子裡最在意的。
越無所謂的,其實才是最難過的。
因為足夠難過,才要用無所謂去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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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江中門口的時候她手裡的麵包剛好吃完,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後她走進江中的校門。
江中,俞鎮最好的高中。
她走進一樓,高二1班,班裡黑漆漆的還沒有人,她自顧自開啟班裡的燈開始預習今天要上的課文。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有人進班裡。
「談禮,早啊。」
聞聲她抬起頭,看見是徐落沉,她同桌,班裡唯一一個和她關係還算得上好的人。
「早上好。」
「你還是來的好早啊。」徐落沉笑了笑,不在意她的冷漠。
「對了你知道嗎,我們舞蹈班的課收費要上漲了。」她放下書包坐在談禮的身邊,無聊地和她閒聊。
聽到舞蹈課要漲價這事,她臉上才稍稍有些其他的表情:「是嗎?要漲多少?」
「不知道啊,反正好像是從下個月開始。
唉,我們還好啦,你像美術班的學生,簡直是了,燒錢藝術。」徐落沉感嘆了一句,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反倒是談禮,表情有些不對勁。
她低下頭,眼神暗了暗,又想起昨天晚上沈鴻的那番話。
沈鴻是不同意她學跳舞的,所以舞蹈班的錢一直都是她外婆在出。
其實連學費也一直都是。
她的那個親爹,和沒有也沒什麼差別。
她沉默著想這件事情,完全沒注意到班級門口,路過她窗邊的人。
幾個男生前後腳走著,走在第一個的那個人喊了一句:「林赴年,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怎麼打籃球都找不到你的人啊?」
那個叫林赴年的男生說了聲:「和我爸媽吵架了,懶得出去。」
「你怎麼老和你爸媽吵架,你姐不揍你啊?」
「我姐揍我幹嘛,我們兩個一起和我爸媽吵得架。」他無所謂地一聳肩,身邊一幫朋友笑著罵他:「還是你們家牛逼。」
他輕笑了一聲,懶得理他們那幫人。餘光掃過路過的班級窗戶,瞥見裡邊低著頭的一個女孩子,看不清臉,只能看見她白皙的脖頸。
林赴年沒在意,心思又飄遠了。
他跟著一幫兄弟找了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學著那幫校外的混混抽菸。
少年人的叛逆期就是這樣如約而至。
他是第一次抽菸,躲在學校的舞蹈教室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