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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木並不是附庸風雅之人,他的書房連一幅畫一張字都沒有,為何會收藏這幾個捲軸?
好奇心作祟,她便在書桌前展開了其中一幅。
這一看,頓時怔住。
畫上之人美目盼兮,倚著一個鞦韆架,淺淺地對人微笑,栩栩如生,彷彿美人的眉目就在眼前,伸手就可觸及。
再展開剩下幾幅,畫的全是同一個人,卻未曾有落款,只寫了延和三年十一月初七,延和三年八月初八,等等幾個日期。
其中只有一幅畫上,還寫了一句詩:
十年生死兩茫茫。
算日子,當時時雨還未曾出生,傅嘉木,也還在袁家待著。這些畫卷必然是他當時所繪製。
時雨只覺得愈發心驚,傅嘉木分明說他與袁家夫婦是摯友,卻為何無一與袁青岑來往信件,卻將時問萍的畫像收藏得如此妥帖?當年之事,到底如何?
蘇子葉本來被她叫來一塊兒,卻只是在書房門口候著,聽見裡頭的細碎聲響只是好笑,卻忽地見門一開,時雨走了出來,面色有些蒼白,低聲問他:&ldo;蘇大夫,你與我父親認識許久,可知道他是否有與我父親寫信往來?&rdo;
蘇子葉摸了摸鼻子,奇怪她為什麼想一出是一出,只是道:&ldo;不曾。國公鮮少與人寫信,怕被人說是結黨營私,他的信都是由暗衛送出送回,一年都不見得有兩回。&rdo;
時雨又低聲問:&ldo;書房可曾失火?&rdo;
&ldo;不曾,&rdo;蘇子葉被她的語氣神色唬了一跳,&ldo;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rdo;
時雨搖搖頭,心事重重,只是道:&ldo;夜深了,你先回去,我有件事情……想不通。&rdo;
蘇子葉確認再三她身體並無不適,才猶豫著走了。
時雨吹熄了書房的燈,一步一步地,走出這個地方。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難怪他第一眼看見她,就相信了她的話;難怪那流霞空有其表,卻得他那般寬容。
他原本輕描淡寫的一句,&ldo;我年少時欽慕你母親。&rdo;
又怎麼抵得上那幾幅飽含深情,不願展露在人前的畫卷。
第28章
時雨心亂如麻,忽地見到眼前是假山,方才悟到自己茫然之下的亂走,竟然是走到了花園子裡頭。
國公府的花園自然是大的,亭臺樓閣,奇花異草,無所不有,連這一片假山都怪石嶙峋,韻味古拙,如同一個迷宮一般,容得身材稍小的成年人透過,涼夜濕重,此時頭頂一輪彎月,而假山石上依附著薄薄水汽,凝結成銀白皎潔的露珠。
她正要繞過假山往自己的院子去,忽地聽見半分衣袂摩擦的聲音,隨後是女子輕呼,&ldo;輕點兒,你弄疼我了。&rdo;
再是男子輕佻放肆的笑聲,&ldo;好好好,我的心肝寶貝兒,如今英國公生死不明,整個府上沒個管事的,咱們好好兒玩……&rdo;
時雨才一怔,便是心驚。
傅嘉木是府上的定海神針,如今他不在了,她這個名義上的小姐在下人眼中是何等軟弱可欺,才至於會在此地、在此地……
她如今身邊並無一人,貿然進去只怕自身難保,卻又咽不下這口氣,一時站在原地,臉色青紅不定。
那裡頭的人卻還細細碎碎地調笑,&ldo;呀,這不是還有個管家的平樂縣君嘛。&rdo;
男子笑聲愈發猥瑣,&ldo;她一個小姑娘,能懂得什麼?&rdo;說罷也不知如何動作,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