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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苑輝根本沒料到梁苑傑敢在家裡開槍,他疼得面色慘白,用另一隻手攥著自己的胳膊,咬著牙朝杜衡大吼,『把相片給我撿起來。』
可惜晚了一步,杜衡剛彎下身,梁苑傑已經把那張相片拿在了手裡。
梁苑輝胳膊上的血已經淌了一地,巨大的疼痛讓他的意識近乎昏迷,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雙腿發軟地歪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看著梁苑傑離開的身影,杜衡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朝著門外大吼,『快來人,抓住他,他開槍把大少爺打傷了!』
砰!
又是一槍,這一槍順著杜衡的耳邊飛過,打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杜衡木訥地轉過頭,看著牆上留下的彈孔,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
梁苑傑將卓卡丁的照片貼在木屋的牆上,靜靜地凝望著,伸出手輕輕觸控著照片上男孩燦爛的臉頰,一遍又一遍。
陰雨過後,明媚的陽光灑在海灘上,雨水淋濕的小木屋很快就被風乾了,散發出樹木特有的清香。怪不得有人說過,樹木的生命力很旺盛,即使被砍伐若干年後,仍然可以生機勃勃地活著。
梁苑傑提著小桶的塗料,拿著刷子,將五顏六色的塗料均勻地塗抹在木屋的牆壁上。
『我覺得橙黃色好一些。』
耳旁忽然傳出卓卡丁的聲音,梁苑傑手裡的刷子抖了抖,舉目四望,根本沒有人。
一直到夕陽西斜,小木屋的粉刷工作才正式完畢,梁苑傑看著五顏六色的小房子,心裡暗嘆了一聲,『真花俏。』
夜色開始悄悄爬上海平面,剛才海水還泛著青藍色的波浪,現在望去已經是一片深藍了。
梁苑傑眼前的木屋,也開始慢慢滲透在夜色之中,所有光鮮亮麗的色彩,在夜色的渲染下一層一層地變深。直到黑暗將這裡所有的一切籠罩,小屋的色彩只剩下漸變的黑色和白色。
梁苑傑拿出打火機,站在小屋的窗戶前,望著屋子裡的一切,悄聲點燃。
很快,窗戶上的火苗順著窗框爬到房簷,然後是房頂,牆壁,最後爬進了屋裡。
四周的一切都被熊熊的火光照亮,梁苑傑站在火光之中,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照片被火苗一寸一寸地吞噬,多日來辛苦搭建的小木屋在自己面前轟然倒塌。
流不出一滴眼淚,或許傷心到了絕地,就是這樣的感覺。
第40章
私家醫院的病床上,躺著面色蒼白的梁苑輝,而坐在梁苑輝床邊的,是雙目通紅的梁太太。梁先生則面色難看地站在一旁,面對身受重傷的兒子不發一言。
『我從沒在你面前說過苑傑的任何不是,但是今天你都看到了,他用槍對著自己的家人,而且是自己的親哥哥。』說到這,梁太太再次落淚,『苑輝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梁先生嘆了口氣,『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他不過是手臂受傷,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的意思,是苑傑對苑輝手下留情,才撿回了他的一條命?』
『我這是安慰你,你想到哪裡去了?苑輝也是我的兒子,他受傷了我也會心疼,但是身為他的母親,你應該悉心安慰兒子,而不是自己在這裡哭哭啼啼。』
聽到先生的責備,梁太太的眼淚流得更兇猛了,『我也想平靜下來,可一看到苑輝那條千瘡百孔的胳膊,我的心就跟著流血。苑輝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如果落個殘廢,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呢……』
梁先生剛想開口說話,旁邊的吳管家忽然附在梁先生的耳邊小聲說道:『先生,二少爺的助理餘崇陽在外面,說是有話要和您說。』
梁先生皺了皺眉,『行了,你讓他在外面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