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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年各宮公主還愛來鸞梧宮砸牆摔器、懲斥宮人以宣洩對她的不滿,直到莊振羨也放棄招魂後公主們才放過了這裡。
莊初九說到這頓了片刻:「從前您最不喜二公主,眼下她已經是最得聖寵的公主。」
莊妍音惱哼了一聲,冷冷一笑。
宮人在為她布膳,桌上已擺滿美味珍饈。
莊妍音早餓了,但忽然聞到空氣裡一股血腥氣。
見她察覺異樣,顏舟便邀功一笑:「是奴嚴懲了那名犯事的太監,他對您不敬,該死。」
莊妍音心頭一驚,那個年輕小太監就這麼掛了?她沒要人死啊!震驚與自責、憤怒都壓在莊妍音心底,但沒有顯露出來。
顏舟沒有等到她的表揚,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他本來是要將那名太監罰跪的,但那太監似是著了春夜涼風,一直跪在殿外打噴嚏,他恐主子受吵驚醒,便擅自做主讓宮人在太監嘴裡塞了布條,行了杖刑。
倒是已經半死不活了,索性丟在後院裡等主子下最後的命令。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伺候過主子了,時間使人生分,他迫切想要邀功。再則,再則公主殿下如今瞧著才七、八歲,身體年齡也仍是十歲,可他今年已經十六,公主始終是要再選男奴的,屆時他作為大齡男奴人老珠黃,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看來有些冒進了。
他額頭滲出冷汗,當然曉得惹怒公主的下場。
莊妍音坐到紅木圓桌前,拿起筷子。
「奴才服侍您。」顏舟忙跪行著淨手,為她用銀針試菜,又先試吃後才替她夾入了銀盤中。
她佯作神色淡然:「還有氣嗎?」
顏舟多少惴惴不安:「回公主,還有半口氣。」
莊妍音聞言也鬆了半口氣,但未顯露情緒。吐出魚骨,蹙眉道:「你都不給我挑刺的?」
顏舟惶恐請罪,連道是他疏忽。莊妍音驀地又笑了,夾起一塊芫爆仔鴿餵到顏舟嘴邊:「好啦,本公主又怎麼捨得責怪你呢。」
顏舟仍跪在她腳邊,仰頭含入口中謝恩,白皙頸項上喉結滑動,油漬暈在他唇邊,格外的媚艷。
這公主以前是真會享受啊。
她也發現了小公主以前的習慣,要人跪著伺候用膳。
這圓桌跟常規桌椅比都要矮上一二十公分,這個高度正好適合當年顏舟那些男奴的身高跪著侍奉。書裡周國篇更多的是寫莊振羨如何不幹人事,對公主日常的細節描寫不算多,只能靠她自己發覺。
顏舟對她的賞賜很開心,跪行到另一邊,夾了繡球乾貝、荷葉雞丁放進她碗裡:「公主快用膳吧,這些年宮外辛苦,這些都是您最愛吃的。」
莊妍音又記住了這些菜式。但見顏舟小心翼翼侍奉的模樣有點感慨,瞧著多少有點可憐兮兮,可長得這麼俊的少年杖責一個太監一點都不心軟,她還沒發話呢就急著替她做主。
「看看能不能爭口氣,我還沒玩夠呢。」她丟了一隻雞腿給顏舟。
顏舟明白過來,領了雞腿起身:「奴這就去賞給那太監。」
「公主殿下。」初九在旁道:「方才二公主來過,被奴攔回去了。」
莊妍音沒應聲,只吃著飯菜。
初九便掀起長袍,雙膝跪地為她夾菜。
他比顏舟高一些,桌子又矮,這般瞧著總有些不合適。
初九斂眉,規矩地放下筷子:「奴去喚顏舟來伺候公主。」
「不必了。」
莊妍音佩服初九的眼力勁,她剛剛不過就稍微停頓了會兒。
初九將筷放下,恭敬跪侯在桌旁。
身為後院男奴之首,他自然懂得察言觀色,如今高興主子重生歸來,也忐忑自己將來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