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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央華宮,衛封喝過醒酒湯與震龍草熬製的湯藥,已洗漱畢步入寢宮。
冬日裡,莊妍音身上紗裙單薄,瞧見他來,盈盈款步,腰肢在薄紗後曼妙盡顯。
她圈住他腰,踮起腳尖親吻了他。
衛封氣息粗重,緊箍臂彎,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裡。
這一晚,她熱烈似火,也如同春水一般溫柔。
衛封第一次繳械投降,腳踝痙攣般顫動,氣息幾欲熄滅。莊妍音面頰酡紅,眼尾旖旎濕紅一片,她捧著他臉:「哥哥,你沒事吧?」
他終於緩回來呼吸,粗沉低喘,咬著她下唇:「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枕邊。」
她緊擁著他:「衛封,我愛你啊。」
……
冬日的大周沒有大齊寒冷,但身為父親,莊振羨還是會擔心遠嫁他國的女兒會不會凍到,身體好不好。
他批閱奏摺到昏昏欲睡,宋梁寅近日風寒不愈,往日都是宋梁寅在攬著這些朝事,現在他接手,還是有諸多政務不知該如何頒法治理。雖然極困,手上的奏疏也不敢合上,怕對不起女兒的付出。
直至殿上響起向狄的聲音:「皇上,湯大人求見。」
莊振羨有些愕然:「湯康赫痊癒了?」
沒有痊癒,是迴光返照。
湯康赫癱瘓了四年,這四年裡莊振羨派盡了名醫給他瞧病,莊沁也時常去探望他。
他活了一世,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
湯康赫被家丁抬來殿上,老年斑遍佈了全臉,頭髮已是銀白憔悴的,但卻梳得一絲不苟,戴著文儒的發冠。
他撐著最後那口氣:「皇上,亥國臣服了,您有何打算啊?」
莊振羨不解地望著他。
「皇上,強若吳國也終不過成為了附屬國,您有什麼打算啊?」不等莊振羨回答,他說,「齊帝統一了天下,他是難得的帝王之才,這樣的帝心不難猜,您同為皇帝,是不是能猜到他治世的願望?」
他這樣引導,莊振羨已差不多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皇上,咱們也歸順吧。」
莊振羨垂下一雙風流的丹鳳眼,無人瞧見他龍袍袖中輕顫的手。
「我們是可以仗著公主在那裡而繼續做我們的大周,可太子呢?若將來公主護不住周國了,太子與大周該怎麼辦?齊帝是個明君,他肯把心愛的臣子送到我們大周來,肯罷黜後宮只對公主一人好,咱們趁著這最好的時刻,就歸順吧。
也許這樣百年後還有一個周國,您成全了齊帝的夙願,對公主也是一樁慶事。
您該是能想到公主要顧全兩邊,不好過吧。她不敢要您歸順,她若站出來了,她會考慮您會不會傷心,大周的子民會不會罵她背國棄民。老臣想,公主大抵享受著齊帝寵愛的每一日,內心都會覺得愧對於齊帝吧。一邊是您,一邊是丈夫。」
莊振羨啞然應承:「嗯。」
湯康赫竭力撐開布滿皺紋的眼:「您說什麼?」
「嗯。」
「您答應了?」
莊振羨點頭,四十多歲的人竟在這一刻如個沒長大的稚子,茫然無措地望著湯康赫:「百姓會罵朕嗎?後世人會如何看待朕?」
「百姓不會罵您,這是老臣出的主意呀。」湯康赫艱難地沖他笑。
莊振羨動容地張了張唇:「老匹夫……」
湯康赫看著御案上堆積的奏疏,最後一眼看清那些奏疏,凌亂的,也是竭盡全力用心擺放的。
他笑:「皇上,奏疏不好看吧?」
「不好看,枯燥得很啊。」
兩人相視苦笑。
湯康赫撐著最後一口氣道:「少了壓力,今後您就沒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