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這些,留待以後細說。
現在,我們應該說一說,諸葛亮參加了劉備的陣營之後,有過什麼表現?他在赤壁之役,所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參加了劉備陣營,起先並沒有立即獲得什麼重要的職位,如所謂軍師之類,因此也就不曾能夠有什麼驚人的表現(火燒博望坡之事,與他無關)。
劉備自己在當時只不過是一個空頭的&ldo;左將軍&rdo;,虛有其號的&ldo;宜城亭侯&rdo;,論實力僅有幾千名兵士,在地位上僅是劉表所收容的一員&ldo;客將&rdo;,既非州牧,亦非太守,新野一縣也並非他的&ldo;防區&rdo;,只是暫時的駐軍之地。如此的一個劉備,怎麼能給諸葛亮什麼官做呢?
諸葛亮在劉備的軍營之中,倘若能有什麼名義,也只能是所謂&ldo;賓客&rdo;,相當於民國初年的顧問、參議之流。
劉備對於這位二十六七歲的賓客,確是十分器重,&ldo;情好日密&rdo;,天天見面,談個沒完,老朋友關羽、張飛二人看不順眼,說出酸溜溜的話,劉備也就老實對這兩人說,&ldo;孤之有孔明,如魚之有水也&rdo;(封了侯的人,自稱為&ldo;弧&rdo;)。劉備請關羽、張飛以後不必發牢騷;關、張二人也就乖乖地不再說什麼了。
劉、關、張都不是&ldo;一介武夫,未嘗學問&rdo;。劉備作過經學家盧植的弟子。也就是大儒鄭玄的再傳弟子;關羽生平手不釋卷,喜歡讀《左氏春秋》俗名《春秋左傳》);張飛呢,字寫得極好,而且也善畫美人。諸葛亮書讀得當然不會很少,卻也未必讀得比劉、關、張三人都多。為什麼劉備極喜歡與諸葛亮交談呢?可能是,諸葛亮長於分析,不僅言之有物,而且&ldo;頭頭是道&rdo;,對當前的局勢與隨時發生的大小問題,&ldo;獨具只跟&rdo;。
在這個最初的一兩年,諸葛亮除了陪劉備閒談以外,有沒有替劉備辦過具體的事?我想,不會設有。像劉備這樣作過州牧,打過仗,經常掌握著若干人馬而有志於&ldo;打天下&rdo;的人,是不至於找到了人才而僅僅以談談為滿足的。他當然有&ldo;用&rdo;這個人才之意,否則不能有耐心和他一談、再談、天天談。既然有意於&ldo;用&rdo;這麼一個人才,自然就必須先拿一些小事來&ldo;試試&rdo;他的能力了。
可惜,《三國志》的《劉備傳》與《諸葛亮傳》,均沒有記載諸葛亮被&ldo;試用&rdo;的經過。
《諸葛亮傳》僅記載了劉琦向諸葛亮求教的故事。劉琦是劉表的大兒子,失寵。得寵的,是劉表的小兒子劉琮與劉琮的生母,亦即劉琦的後母蔡氏。劉琦對自己的未來很焦慮,曾經向諸葛亮請教了好幾次,諸葛亮總是不肯給他出什麼主意。最後,劉琦騙諸葛亮上樓;上樓以後,劉琦叫人搬走了梯子,然後向諸葛亮說:&ldo;今天你我二人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只有我一個人的耳朵聽進了去,機密得很。你現在可以說話了罷?&rdo;劉琦的如此安排,在動機上確是為了保持機密,而不是有意對諸葛亮威脅(諸葛亮也不是一個肯在威脅之下貢獻妙計的人)。
諸葛亮對劉琦輕描淡寫地說出下面的幾個字:&ldo;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rdo;《左氏春秋》,很多人都念過,劉琦自然念過,然而別人與劉琦唸了這申生與重耳的故事,只把它當作古時候申生與重耳的故事而已;諸葛亮唸了,卻懂得把這個故事的教訓應用到&ldo;今天&rdo;劉琦與劉琮的實際問題上來。諸葛亮勸劉琦,不要蹈晉獻公前妻之子太子申生的覆轍,坐待驪姬宰割,應該效法公子重耳,出亡。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