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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說服他,使他成為自己的劍刃。
一來,他是異性藩王,在沁嘉當年單純的認知中,他要爭皇位不現實,而跟著自己,反而更容易建功立業,名垂青史。
二來藍家勢力雄厚,又有先祖賜予的黑羽令在手,有藍夙支援,天下莫敢不從。
許是上天垂憐,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他與自己裡應外合殺進宮去,成功扶持幼弟登上了皇位。
兩年後,待各路藩王被打壓得差不多了,她又開始擔心藍夙的勢力過大,於是和皇祖母聯手,演了一出苦肉計,逼得黑羽軍吃了場敗仗。
自此藍夙也被她傷透了心,跑去出家當了和尚。
對他,沁嘉一直是問心有愧的。
不知不覺間,一壺酒下肚,尚不滿足,她又在茶水間裡東翻西找,還真找到了一罐許是作調料用的桂花弄,開啟一聞酒香四溢,又咕噥咕噥喝完了。
近日來的憋屈,在這一刻揮發到極致。
「沁嘉,你會遭報應的……」她幽幽說了一句,又怕讓皇祖母等太久,專心專意開始煮茶。
北苑離宮的裝潢很久沒有翻新了,皇祖母搬了許多從前的舊物過來,沁嘉一直不太喜歡來這兒,就因為處處都透出一股子陳舊氣息。
茶香溢位,她趴在煮茶的臺子上,莫名的被一陣傷感之情席捲。
父皇死後的這七年,她僅有過幾次哭泣,第一次是為了藍夙,第二次還是為了藍夙……這一次,說不清楚,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淚水打濕眼睫,眼前是一片濕潤模糊的世界,沁嘉這種哭的方式也挺特別,沒有任何聲音,臉上也看不出多悲傷,就只是單純的流淚,還能抽空煮個茶,用茶水涮一涮杯具。
「殿下,太皇太后去睡了,您要不要也——。」有宮女進來問,看見沁嘉此時情狀,不禁嚇了一跳,埋首怯怯說道:「殿下要不要去內殿休息。」
皇祖母已經歇息了麼,沁嘉愣了一會,盯著那宮女膽戰心驚的臉,一字一句:「誰也不許過來,出去!」
宮女被嚇壞了,腳步倉惶的退下。
這一刻是留給心裡不可觸碰的角落,沁嘉想緩一緩情緒再走,便在這不斷蒸暈的熱氣中繼續煮茶。
算了算,離西域術士給她說的期限也沒剩下幾天了,她在想,要不主動找蕭容昶低一回頭,畢竟什麼尊嚴都沒有命重要。
那日在竹林裡,怎麼就把他認成了藍夙呢,這兩人無論神態氣質,分明一點也不像。
竹林,竹林……
呵,那真是一個奇妙的地方。
心裡正腹誹蕭容昶的冷情,下一刻,人竟然就出現在了眼前。
「深更半夜,你來這兒做什麼。」沁嘉一臉詫異,看著穿一身黑色常服,面色冷淡的男人,一時間心情五味繁雜。
試了一下,沒站起來,乾脆就繼續坐在地上。
「臣來的時候,太皇太后已經休息了,宮女說殿下在茶水室。」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避重就輕帶過了。
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酒壺上,微微蹙了下眉。
沁嘉滿臉無辜,雙頰泛著紅暈,一雙淚水洗過的眼睛如流光碎玉,勾人心魄。
「殿下身子如何了?」他派去西域的人傳信回來,那邊最厲害的蠱師,早前已經被宮裡的貴人接去了。
那就是說,長公主對於自己身體狀況,一直都是清楚明白。
「近來蕭大人似乎十分關心本宮,不如先說說你知道的。」沁嘉挑眉,喝了口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蕭容昶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撩開衣擺,走到桌前坐下,神色淡定:「殿下身中催情蠱,需找人疏解。」
「那日在竹林中,恰好毒發,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