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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停，停，&rdo;霜娘受不了了，哭笑不得地道，&ldo;你也太緊張了，不能因芳翠一個，把另兩個都連坐上吧？況且，這事的重點是在六爺身上，只要他定得住，就是再有十個翠又如何呢？他要把持不住，我打個黃金籠子把他罩起來也沒用啊。&rdo;

她知道金盞的好意，可是，在她心底深處，她有自己的一點堅持和驕傲，需要防賊一樣對待的丈夫，就算把他握在手裡又有什麼意思呢？她這一輩子就活在糙木皆兵諜對諜裡嗎？這感覺簡直比守寡還要悲哀。

在這段夫妻關係裡，她算是先天不足，所以只能後天努力，她做好了自己要卑微一點的準備，但這應該有個限度，低到塵埃裡開出花來只是句形容，假使這變成現實，真的要低到塵埃裡去了，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樣，至少對她來說，她得到的痛苦已經遠遠超過了快樂，不要說開花了，連片葉子都長不出來，她不會想要繼續下去。

金盞卻也顯得無奈了：&ldo;奶奶，就是你太不緊張了，我才只好替你緊張啊，不然我只要聽你的吩咐就好了。你看看四奶奶，她防身邊的丫頭防成什麼樣了？&rdo;

&ldo;哦。&rdo;霜娘鎮定地反問她一句：&ldo;有用嗎？&rdo;

&ldo;……&rdo;金盞，一回合敗。

霜娘再道：&ldo;三嫂防過沒有？三爺又如何？&rdo;

&ldo;……&rdo;金盞，二回合敗。

這兩個對比現成而又鮮明，金盞沉思起來，她覺得也許是自己的想法哪裡出了差池。

☆、第46章

過一刻，金盞猶豫著道：&ldo;我同奶奶說實話罷，其實我覺得從六爺回來後，奶奶待六爺的態度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淡淡的，可能是我看岔了，又或者是我想多了，所以才一直都有些著急，奶奶不要嫌我多事。&rdo;

霜娘心底一跳。

從昨天到今天，雖然她一直都在盡力掩飾調整自己複雜的心態，但金盞作為她最最貼身的丫頭，終究還是沒瞞過她，叫她看出了一點行跡。

三回合，因為金盞忽然的一針見血，霜娘敗。

&ldo;我，沒覺得我冷淡呀。&rdo;霜娘轉頭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潤了下忽然變得乾澀的嗓子，&ldo;我就是一開始不知道怎麼跟六爺相處‐‐他回來得太突然了，我不知他什麼性子，也不知他心裡怎麼看我，有點害怕。&rdo;

這句假話說過以後她就理直氣壯起來，因為下面是真話了：&ldo;過一會功夫就好了，六爺脾氣挺好的，也照顧我，長得還好看，我冷淡他做什麼呀，我只怕他冷淡我呢。&rdo;

&ldo;……&rdo;金盞吞了口口水，有點磕巴地道，&ldo;那，那確實是我想多了，奶奶別怪我。&rdo;

霜娘意識到自己後半截說的雖然是真話，但為了打消她的疑慮，有點用力過猛了，導致金盞轉不過這個彎來，遭卡住了。

這時再改口往回找補也不可能了，霜娘只好當做事情確實就是那麼一回事她一點都沒有誇張的樣子，繼續給金盞說道：&ldo;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怎麼會怪你。你放心，我都想得明白著呢，我雖不願意把人都當賊防，但也沒打算把門敞著任由那些別有有心的人來來去去，我怎麼可能會願意六爺心上有別的人呢？&rdo;

金盞這回聽得連連點頭：&ldo;對，那我先不管別人了，就只叫盯住芳翠。&rdo;

&ldo;嗯，&rdo;霜娘同意，&ldo;她是應該要留心一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