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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就叫我收拾去了，說他來叫奶奶起床‐‐怎麼會撞著了？奶奶把手放下，我看看撞得怎麼樣了？&rdo;

霜娘垂頭喪氣地把手移開了。怪不得她夢裡聽到水聲，好嘛，人家一早起來，連澡都補洗過了，她睡得一點知覺沒有，簡直像豬一樣。

春雨湊近了細看一看，又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額上紅的那塊：&ldo;呀，奶奶撞得不輕，都鼓了個包出來了，我去找點藥來。&rdo;

☆、第57章

霜娘懨懨道：&ldo;找什麼藥啦，又沒破，過兩天就消下去了。&rdo;

春雨沒說話，服侍著她起身穿衣洗漱過後，到底去尋了節外敷跌打損傷的膏藥來，在耳房茶爐子上烤熱了，剪了個小小梅花瓣形，過來按著霜娘給她貼上了。

霜娘只得由她，貼罷，她摸了摸額頭，往外頭堂屋看了眼，隔著簾子看不出什麼，就悄問春雨：&ldo;六爺走了吧？&rdo;

春雨卻搖頭：&ldo;沒有，在外頭坐著呢，等著奶奶一道去正院請安。&rdo;

霜娘臉就耷拉下來，磨蹭了一會，支使春雨：&ldo;你找個藉口，叫他先走。&rdo;

&ldo;找什麼藉口？&rdo;

霜娘要是想得出，哪還用把問題推給她？眼看春雨一臉老實地等她支招，她捂著臉哀嘆一聲，只得逼上刑場般，一步一步往外蹭。

原來還想著今早起來要瞧他笑話的，這下好了，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笑話不著誰了。

不過幾步路，她走得好似千山萬水般，春雨忍不住在後頭提醒：&ldo;奶奶，今兒耽誤了些功夫，再不出門就晚了。&rdo;

這可拖不得了，霜娘只好橫下心來，掀了簾子，餘光瞄見外頭椅子上坐了個人影，低了頭出去，默不吭聲地隔了三四步遠就站住了。

周連營原想問一聲她頭撞得怎麼樣了，見她這樣，恐提起來她要更不自在，便只看了她額角一眼，就做無事狀，起身道：&ldo;你收拾好了？走罷。&rdo;

霜娘蚊子哼似地應了一聲，跟在後頭出去。

一路都沒什麼話說，快到正院門口時，碰見了四奶奶秦氏。

周連營仍在外院住的事她是知道的，這一早見兩人竟同時過來，顯是一道走的，她眼神就亮了，探射般來回打量，嘴上笑道：&ldo;六弟妹，不是我要說你，你們年輕夫妻，一時忍耐不住，想一處呆著，有些個什麼也正常。只是這麼沒遮沒掩，就太顯在人的眼裡了，你素日倒是周全機靈的，怎麼今天連個障眼法都不會使了？&rdo;

她說著拿帕子掩了唇格格笑：&ldo;哪怕就分個前後次序來，也好些‐‐呀，你這頭是怎麼了？&rdo;

她嘲諷開得太亢奮了，霜娘腦門上那麼顯眼個膏子，她說好幾句了才留心到。

霜娘言簡意賅地只回了她最末一個問題：&ldo;撞了一下。&rdo;

其實她倒不是因為秦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所以懶得搭理她，而是，她一路上都沒好意思跟周連營說話，兩個人根本沒有就他昨晚的留宿商量出一個統一的對外理由‐‐醉酒當然是一定要隱瞞住的。

但秦氏就以為下了她的臉，讓她不高興了，秦氏的心情便舒暢起來，道：&ldo;下回可小心些，別這麼成雙來了。不過，你得太太喜歡，到底和我不一樣，說不定太太就肯寬著你呢，那就當我沒說罷了。&rdo;

再酸了一句，秦氏這才稱心地轉身，先往院門裡進去了。

見她走遠了些，霜娘忙向周連營身邊靠了靠，原來一直離他好幾步開外的，這時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