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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共那麼大點地方，又沒有幾個守門的，巡夜的，一層層關卡，想溜出門不費多大事，若是不能把人管束好，那稀奇古怪的花樣，能鬧出的多著呢。一個弄不好，連三爺的官聲都要帶累了。&rdo;

鄭氏越聽越心驚，到她說完，連忙點頭：&ldo;六弟妹，你說的對極了，我都沒想到這個最要緊的。那依你說，我該帶多少人是好？&rdo;

霜娘笑道：&ldo;這不該問我，該問銀柳。&rdo;說著就轉向一旁侍立的銀柳，問她，&ldo;你能管得住多少人？&rdo;

鄭氏的年歲擺在這裡，二十好幾的人了，性情早已定型，就算還能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忽然變過來的，總有個過程。所以開頭這一二年，管理家下人等的責任只能全在銀柳身上。這個丫頭一心向著鄭氏，論品行是沒得說，但論管理能力，霜娘私心裡覺得她是有所欠缺的，十來個人對她應該來說是多了些。

銀柳想了一會：&ldo;十個？‐‐或者八個，八個最好，我都能盯得過來，只是這也太少了，光伺候奶奶都不夠，何況還有三爺。&rdo;

&ldo;就八個。&rdo;霜娘替她定了音，&ldo;不要怕少，人貴精不貴多。你帶那些管不住的去，只會拖後腿，就是能做兩分差事，那也要添八分麻煩，誰有工夫成天跟她們後面收拾爛攤子？&rdo;

銀柳還猶豫著，但鄭氏很能聽人勸，直接應了，再眼巴巴望霜娘：&ldo;那這八個怎麼分配好呢？各色都減到最簡了，還該怎麼削減？&rdo;

霜娘撐著下巴想了想：&ldo;首先，婆子全部留下。&rdo;

她手筆太大，一下就滅掉四個，饒是鄭氏全肯聽她的，也不由吃驚地眨眼：&ldo;這、六弟妹，婆子一個都不帶，那誰看門守夜呢？&rdo;

&ldo;四個媳婦子輪流來。&rdo;霜娘道，&ldo;月錢調高點，別叫人光多出了力就是。你帶婆子去，路上就是個大問題，年紀大的人身體相對弱些，未必耐得住舟車勞頓，要是生了病，你是慢慢等她好了才上路呢，還是再分人送回家裡來？總不能把人就丟在原地。&rdo;

這又是一個鄭氏沒想到的，她更信服了：&ldo;對，對，這麼說是不該帶。那就還有十四個了。&rdo;

霜娘再想了想，問鄭氏：&ldo;你會有什麼外頭的事想瞞著三爺，私下裡背著他去做的嗎？&rdo;

鄭氏茫然但肯定地搖頭。

霜娘知道是這樣，不過為防萬一，才多問一句。見此就道：&ldo;既然這樣，男人一個都不要帶。二門外的人更加難管，他們要是在外頭打著三爺的旗號做了什麼，你一時半會都很難知道。三爺那邊肯定會帶有自己的人手，你假如有事非成男出面不可，就傳話給他的人，讓幫著辦了‐‐別擔心，三爺不會不準的，你帶的人要是惹了麻煩，那才要氣著他呢。&rdo;

至於男人們都不去，單媳婦子跟著要面臨兩地分居這種問題，那真是太常見了，照賈母的說法，跟著主子連孝不孝的都講不起了，何況這種小事。

這回是銀柳搶先幫著答應了‐‐她不管什麼，能把自家奶奶和三爺往一處湊近的，她就樂意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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