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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小口地品酒,一邊看著不停叫喧的手機,直到鈴聲切斷,螢幕暗了下去,他才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今晚月色很美,雪輕飄飄地下著,好一副人間美景。
裴崇遠起身,拿著手機跟酒進了屋,他估摸著,小孩子沉不住氣,很快就會再聯絡他。
果不其然,他才剛把酒放進酒櫃,手機又響了。
裴崇遠在心裡默數著,在鈴聲響了六下之後才接起來。
「你好。」裴崇遠的聲音低沉又正經,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有磁性。
蔣息聽見他的聲音,心突然提了起來。
他說:「裴哥,我是蔣息。」
裴崇遠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沉吟一聲說:「抱歉抱歉,剛才接得急,沒看來點人是誰。」
蔣息輕聲「嗯」了一下。
「怎麼樣?要睡了?」
站在樓道里的蔣息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原本就有些感冒的他此時鼻音更重了,說話的聲音聽在裴崇遠耳朵裡,竟然有點兒委屈可憐的感覺。
「剛才我去洗漱,沒聽到電話響。」
蔣息沒有正面回答裴崇遠的問題,他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不想說要睡了,因為不捨得這麼快就掛電話。
他厭煩極了自己這沒出息的樣子,可又抗拒不了裴崇遠帶給他的心動。
「嗯,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來著。」
「擔心我?」
「不是告訴你了麼,到了宿舍告訴我一聲。」裴崇遠輕笑,「你這又沒動靜,也不接電話的,我還以為哪個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
這話說得曖昧。
蔣息說過,他喜歡成熟的人。
明裡暗裡指的就是裴崇遠。
裴崇遠在那兒裝糊塗,還用這話來敲打蔣息。
蔣息沒出聲,拿不準他到底怎麼想的。
「早點睡吧。」裴崇遠不戀戰,囑咐他說,「睡前吃點藥,晚上被子蓋好。」
一句關心,強過一切。
簡單的「被子蓋好」讓蔣息徹底沉溺於他的溫柔。
「晚安,裴哥。」
「好,去睡吧。」
結束通話了電話,蔣息一摸口袋,發現沒帶煙出來。
他低頭看著兩人的通話時間發呆,直到覺得有些發燒才回了屋。
這一晚上蔣息睡得並不安穩,到了後半夜開始發燒。
他從來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體質沒那麼弱,但這回不知道怎麼的,流感上門第一個就咬了他一口。
宿舍沒藥,就算有藥他也不喜歡吃。
小時候就是這樣,感冒發燒就扛著,一週下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回似乎嚴重些,蔣息燒得難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他滾燙的額頭貼著冰涼的牆,試圖以這種方式來給自己降溫。
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見床跟牆中間的縫隙插著一張什麼東西。
抽出來一看,竟然是裴崇遠的名片。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裴崇遠給他的。
黑暗中,蔣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費勁地端詳著,他看著「裴崇遠」三個字,手指在上面輕撫。
這算是命運嗎?
明明不知道扔在哪裡的名片竟然在他們重新遇見之後冒了出來,像是不甘心自己這個重要角色被冷落。
蔣息看了一會兒,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裡。
他平躺著,看著天花板,安安靜靜地熬著,等著天亮,出去吹吹冷風,抽根煙。
渾渾噩噩間,蔣息睡著了,等到再睜眼已經九點多。
週日上午,沒課,室友們也都還在睡覺。
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