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隨便聊聊(第1/2 頁)
“好。” 答應過後,聶桑窈直接盤腿坐下,手肘支在膝蓋上,白嫩的手掌託著下巴,仰頭笑盈盈的問道:“老祖宗想聊什麼呢?” 見狀,聶如愈也一屁股坐下,學著她的樣子撐住下巴,頗為頑皮的歪了歪頭:“你想聊什麼都可以,隨意一點,別把我當老祖宗,就假裝我們是普通朋友就好。” 一老一小動作一致,對坐相視的樣子竟也多了幾分和諧,看起來同一對普通祖孫無異。 聽他這麼說,聶桑窈也就真的隨意起來。 她想老祖宗應該會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吧。於是大概理了理思路後,便從他死後開始,順著歲月流逝的方向慢慢的講。 她講王朝,會細數有幾代更迭,提起明君時讚不絕口,說到昏君施行暴政之時也會破口大罵,中間穿插著生動有趣的野史,偶爾也能引得他撫掌大笑。 她講江湖,便以其發展為脈絡,講武功路數,講門派興衰,對於各個時期的有名俠士如數家珍,興至之時甚至亦能起身復刻幾招那些俠士的成名技。 …… 講到萬蠱寨時,她便說的更細了。 她講先輩們的改革,講歷代寨主們的功過得失,講藏書樓如今規模之大,講醫蠱之術的發展,講民風民俗…… 提起萬蠱寨,她便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紅光滿面,春風得意,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神情。 聶如愈撐著下巴認真的聽著,不時問幾個角度刁鑽的問題,而幸好之前惡補過歷史知識,所以她也算是對答如流。 二人一講述,一聆聽,氣氛和諧的不像是祖孫,更像是一對忘年交。 不遠處的兩個“人質”根本插不上話,但他們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安安靜靜的聽著,不知不覺的竟然也入了迷,隨著聶桑窈的講述而產生喜怒哀樂。 塵奴聽完,竟覺得自己像是已經趟過了時間的長河,已閱盡千帆,看破紅塵。 思及此,他暗暗嘲笑自己枉為佛子,眼界和覺悟竟還不如一個比自己小的姑娘家。 山奴只當成了個長故事聽,有些深層的東西他不懂,也沒想弄明白,當個趣兒聽聽也就罷了。 講到最後,聶桑窈止住話頭,猛灌了幾口水卻依舊覺得嗓子又幹又痛,喉嚨間甚至有些腥甜的味道。 “講完了?” 聶如愈咂咂嘴,從語氣裡聽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嗓子疼的不想再說話,於是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都說的差不多了,再說便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不認為老祖宗會對這些感興趣。 聶如愈卻搖搖頭,認真道:“可是,你還沒有講你自己。” 她? 聶桑窈愣了愣,卻是下意識的答道:“您想知道什麼?” “還是隨意,什麼都可以。”他笑道。 “好吧。” 為了她這條小命,聶桑窈只好應下,將水壺裡的水一飲而盡後,一抹嘴巴的便開始講。 她講自己從小不愛被拘束,天天想著往外跑,她講自己天賦異稟,以碾壓之勢奪得少主之位,她講自己頑劣,和七個承繼們永遠在闖禍受罰得路上,她講自己深受寨主夫婦以及大祭司長老們得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說到這兒,聶桑窈是意氣風發的,一身紅衣的明媚少女當真應了那句鮮衣怒馬。 後來,她講到自己心脈受損,一朝跌落神壇時,語氣漸漸沉寂。 她說了自己所有的打算和抱負一朝落空,她說了族人同情的目光和自己帶來的麻煩,她說了纏綿病榻時的無力與憤恨。 她說她遇見了一群鮮衣怒馬的江湖朋友,而直到這時,她死氣沉沉的語氣裡才多了一絲波瀾。 她說他們重情重義,瀟灑恣意,見不平便鳴之,見不義便伸之,見危難便助之,他們會同情於人生悲苦,也會喜於風光秀麗。望明月,對酒當歌,不困於眼前,不懼於未來。 她講少年們的冒險,講她與他們之間的羈絆。但她也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謀算坦然。 她說了她藉助他們的氣運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說了一場被她親自落空的利用——闖祖地。 有這群身手和頭腦不凡的氣運之子在,她的祖地之旅會更加順暢。 可惜,她還是不捨得,沒能狠下心腸。 當然,她為自己的心軟找了藉口——寨主夫婦以及眾位長老和大祭司的阻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