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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岑露竟對成茗大加褒揚之辭,我記得她是不願原諒成茗的。
為著能真切領會成茗的思想精髓,我特地重新翻了翻我頭痛的古代文學史。伊葭表示她也會去聽,但夢藍卻說她不去,她留著時間到協和去讀書。心縈則說她會去聽第一堂課,至於以後再說。
不過臨到成茗上課之前,夢藍突然改變了主意,和我們三個一道,早早地坐在了禮堂裡。幸而來得早,否則就沒地方坐了。沒料到茗姨是那麼受歡迎的人,偌大的禮堂,坐無虛席不說,連站的地兒也滿了。
真是不虛此行。茗姨的課講得非常之好。我第一次明白,古代那些枯燥的文字竟是那麼有意思的!
茗姨講了一個半小時,接下來的半小時,她讓我們提問。我自然是提不出什麼高水準的問題,所以根本就懶得操這個心。反正禮堂裡坐著那麼多人。
心縈站起來提了兩個問題,茗姨挺認真地給她解答。雖然茗姨給任何人解答都很認真,但我發現她對心縈似乎要更認真一些。原因何在,我不清楚。
我看見有些人傳條子上去,摸著自己頸上的項鍊 ,我突發奇想,也寫了一張條子。我寫的是:
茗姨:想念你的紅豆項鍊嗎?如果你有空與我一聊,請打電話64374512。菁兒即日。
講座結束後回到寢室,我們都在談論成茗。夢藍說成茗的風采是岑露所無法企及的,因為她具有豐富的人生閱歷;伊葭說她從小聽父親講,成茗是他們那一代人中對理想執著追求的榜樣;我本想說我認識成茗,但我看見心縈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著個頭,不知在想什麼,不免有些奇怪。
“心縈,你認為成茗的講座如何?”我問道。
“誠如岑老師所言,成茗的確是個學識淵博、反應靈活、聰睿多智的人。”心縈迴答說。
“我認為成茗也是個心地善良有著一顆仁愛之心的女子,否則她不會把儒家的‘仁’道理解得那麼深刻,那麼透徹。”伊葭說。
“話是如此,但人性真實的一面不是單靠語言來表現的。而語言,或許是掩蓋真實最有效的偽裝。”
心縈若有深思的話語引起夢藍強烈的不滿。
“心縈,你要懷疑人性的真實,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你不應該懷疑成茗。我以人格擔保,成茗不是你想象的那類人。”
心縈鎮定地看著激動的夢藍:“夢藍,人格不能代表真實。”
伊葭看她們兩個要吵起來,連忙勸道:“何必呢?為了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
電話響起來,恰巧離我最近,我拿起來一聽,可把我激動壞了。是茗姨!她約我到北大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共進晚餐。我便不管夢藍和心縈的爭論了,擱下電話就跑了出去。
二十三:至深遺憾
茗姨真是找了塊好地方。那兒的小包房素潔雅淨,是個談話吃飯的好場所。雖然在禮堂見到過茗姨,還聽過她的講座,但她那時是屬於大家的。而現在,茗姨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細細打量茗姨,雖然無情的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記,但茗姨卻依然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茗姨也在打量我,她的眼神是慈祥而滿含著愛意的。心縈說得不對,茗姨不是虛偽而矯情的人。她身上有著一種親和力。
從茗姨的語氣中,我明白她其實是一直記掛著我的,只是世事紛亂沒有太多的時間而已。
我告訴茗姨,媽媽一去十年未見歸來,爸爸至今孓然一身孤苦伶仃。我有意無意地把罪責往岑露身上攬,反正她們兩個也早就鬧翻了,沒什麼可顧忌的!
茗姨很震驚我家庭的變故。“可憐的孩子!”她再三說道,嘆息聲中有著深深的同情和憐愛。但她見我不時地歸罪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