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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通體呈黑、白、灰三色。實際上，從投在他右側的暗影和左側的光亮來看，他應該就是第一次獻祭時，手執利刃的那個人。不過我沒辦法確定。不管他是誰，或是什麼東西，我都沒有了解的興趣。

於是我聳了聳肩。

&ldo;我唯一感興趣的兆頭，便是一塊上面寫著&l;出口&r;的牌子。&rdo;擦肩而過時，我如此告訴他。

他的一隻手落在我的肩上，輕而易舉地將我掰向了他那邊。

又是&ldo;哧&rdo;的一聲輕笑。

&ldo;在這個地方，許願可得小心嘍，&rdo;他一副審慎而又低沉的口吻，&ldo;因為願望有時在這個地方是可以實現的，若是實現你願望的那人道德敗壞，故意將你說的&l;出口&r;念成了&l;滅絕&r;，然後，噗!你可就灰飛煙滅了，變成一縷青煙，化為塵土，墮入十八層地獄。&rdo;

&ldo;我已經去過那兒了，&rdo;我回答道，&ldo;而且這一路走來，那樣的地方還不少。&rdo;

&ldo;什麼，嚯!看!你的願望實現了。&rdo;他映照出一抹亮光的左眼，正面對著我。不管我是轉頭還是眯眼，都看不到他的右眼。

&ldo;那邊。&rdo;他說完，指了指。

我將頭轉向了他所指的方向，只見一座石牌坊的門楣之上，赫然現出了一個標誌，同我上大學時在學校旁邊的劇院內所見到的緊急出口標誌一模一樣。

&ldo;沒錯。&rdo;我說。

&ldo;你出去嗎?&rdo;

&ldo;你呢?&rdo;

&ldo;沒必要，&rdo;他回答道，&ldo;我已經知道那兒會有什麼了。&rdo;

&ldo;什麼?&rdo;我問。

&ldo;另外一邊。&rdo;

&ldo;真夠古怪的。&rdo;我答。

&ldo;如果一個人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又棄若敝履，那可是在侮辱能量。&rdo;他說道。

&ldo;你都知道些什麼?&rdo;

隨即，一陣研磨及咔嗒聲傳了過來，過了一會兒，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他在磨牙。我朝著那塊出口的牌子走去，想近距離看看它背後到底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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