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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同長大,向來無話不說,她又素來是個藏不住的直性子,當下就脫口道:「這小公子的相貌氣度真是非同一般,我瞧著比明郎還要盛上幾分,將來長大了,卻不知是個怎麼俊逸出挑的男子。桃桃,你……你可莫被人騙了。」
人不可貌相,這世間可大有那等外表堂堂,內心卻骯髒汙穢,只把女孩兒家終生當玩物的主兒。逢場作戲,來之不拒。
見福桃兒只是一個勁皺眉抿唇,像是瞞著什麼在心裡,容荷晚便更是急了:「桃桃,他可是欺負你了?哎呀,要不然你索性辭了工,到我這兒來,姐姐往後定然幫你找個合適的如意郎君。」
「就會瞎猜,主子不是壞人。再說我這個樣子,也是安全的很,別亂想。」福桃兒想起什麼,從衣袖裡拿出鵲影還她的紅紙包,欲言又止地說著,「這裡頭的,姐姐先收著。」
知道明公子其實是楚府的大公子,又見過大奶奶常氏後,福桃兒便有心想勸容荷晚離了他,只是斟酌著言語,不知怎麼開口,才能不傷了她。
容荷晚掂了掂紅紙包裡的事物,就已經猜著了是何物,待她掀開瞧見裡面的六十七兩銀子,頓時睜大杏眸,愕然地看了過去:「你才作工多久,哪裡來這的這麼多?!」
見容姐姐這般擔心自己,福桃兒心底裡愈發酸澀起來。腦子一轉便扯了個謊來:「我又不糊塗,這個跟主子真沒甚關係,是前兒偶然救了主子家的一隻趴兒狗,老太太賞的。」
其實這六十七兩,三十兩是她五年的身契銀,雲夫人給了見面禮三十兩,常大奶奶又給的十兩。當中她只在救雪歌的時候,怕要傷重不愈,一次性給了三兩銀子。
她素來老實聽話,容荷晚沒有生疑,挽上她的胳膊,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明郎好像比我原想的要富裕些。這錢你自個兒存了,只是,桃桃,你在他家作工,往後多久才能來看我一次啊?」
從前她們總也日裡要見上一面說話玩鬧,如今驟然分隔了大半個月,容荷晚又整日困守著,自然是無趣想念的緊。
思量再三,福桃兒雙手交疊著捏緊紅紙包搓了搓,她突然問了句:「姐姐可知道明公子身份?」
聽了這話,容荷晚臉上神色沉了沉:「其實我也不傻,也猜出來了,他應當…不是個小門戶的行商。」
「連身份都不清楚嗎?」福桃兒籌措語句,「姐姐這般相信他?」
「在我見過的男子裡頭,再沒有一個像他這樣溫雅體貼,又心地良善的了。」容荷晚想起那個光風霽月的男人,臉上不自覺又露出了思春的淺笑,「我也猜著了些,縱然他家裡人有微詞,我也總是想盡力試試。」
她柔美的頸項低垂,薄瞼鴉羽投射出一段寧謐溫柔,半痴半愁地伸手撫上七絃古樸的琴面。那個男人前兩日夜半而至,與她許下山盟海誓,向滿天神佛起誓,要同她白頭偕老。
「姐姐……」容荷晚素來是個明麗跳脫的性子,這般模樣直把福桃兒看呆了過去,下面的話無論如何不知該怎麼說出口去。
容荷晚終於是覺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她失笑道:「你今兒是怎麼了,有些奇怪嘛,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其,其實……」福桃兒狠嘆了口氣,眉頭皺緊,看進她眼裡,「小晚姐姐,你可知道其實明公子姓楚。」
外頭忽然傳來婆子慌亂地阻攔聲和楚山潯的怒喝聲。
「再敢攔著本公子,回去將你們盡交給莊嫂子發落!」
少年不耐地推開僕婢,一腳將院門踢開。
他站在那兒,也不囉嗦,直接就是朗聲道:
「他姓楚字竹蘊名諱山明,今年21,乃是我家姨娘生的庶長子。我爹官至提刑按察僉事,在平城府主掌一地刑獄,位次知府。庶長子不比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