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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潯漂亮的眸子漸漸恢復了神采,他蹙眉凝神,酒勁上來了,只是盯著福桃兒開開合合的嘴。聽得最末一句,更是直如醍醐灌頂般,將方才的頹喪絕望盡數掃空。
他的視線全集中在那張藕粉色的檀口上,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要觸碰它,只覺得胖丫頭竟還有這生得不錯的地方。
這麼想著,少年也就依照自個兒的心意,瞧著她的粉唇,輕道:「過來些。」
這明顯是神智迷離的一句話,福桃兒雖奇怪,卻還是依言將圓凳搬得近了些。
還未坐定,他骨節纖長的食指就捏上了她臉頰,正歪著頭用拇指朝她粉唇上抹去。
福桃兒駭了一跳,本能地朝後仰頭躲了過去。
驚覺自己的怪異行為,楚山潯頗為尷尬,憤憤地隨口道:「貧賤黔首倒是能言會道,本公子才不用你來開解!若是生成你這般窮苦無鹽,不如尋塊豆腐撞死去。」
莫名被刺了句,任誰也是招架不住的。可福桃兒只是嘆了口氣,起身恭敬道:「主子喝夠了,奴婢替您換壺茶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起來,楚山潯看她再不同自己多說,也是有些後悔的。等見她端了茶盞上來,只是一聲不吭地侍立在旁,垂著頭,目不斜視。落榜的慘澹又縈繞上少年的心頭,他忽然遍想多聽這胖丫頭說兩句,遂開口道:
「你過來些,再陪我吃兩盞茶,要吃什麼點心,今兒只管點了。」語調沉悶不再清冽,聽著似乎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
福桃兒心下好笑,上前在他一尺外站定:「主子醒醒酒,還是該回府找聶姑娘說話。」
「不回!」誇下海口卻名落孫山,叫他如何有顏面去見她。
「時辰恁早,那咱們下樓聽戲去?」聽他口氣又不好了,福桃兒猶豫著小心問了。
第35章 侍讀 []
後來那一日楚山潯終歸也沒回聶府, 身邊只帶著個福桃兒。兩個先是在那客棧底下聽了回《張生賣布》的青陽戲,說的張生戒賭,替娘子賣布, 浪子回頭的故事。
演戲的兩個角功力深厚, 可福桃兒看了只說賭鬼除非砍了手去, 是不可能皆戒的。那楚山潯的觀點就更是離奇,只說這般草衣木食的日子, 賣布才勉強吃飽,這男的何不一頭撞死。
竹葉青甘甜, 喝的時候不覺什麼,後勁卻極大。眼看自家主子一句句離奇肆意的評論就要惹怒眾人, 福桃兒趕忙將人拉著離開了。
那日兩人在貢院街一帶四處遊走,坐了花船,看了百戲,一直到天黑時分,楚山潯酒醒了,精神極好, 怎麼也不願回去歇著。
路過綢緞莊之時, 少年藉故這是太原有名的成衣坊,要進去做兩套新式的夾襖備著。
等老裁縫恭維著問公子要甚時, 他卻將福桃兒一把推了前頭,說道:「給這丫頭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各作三套。」
「啊?主子,這, 不必為奴婢……」
還沒說完, 楚山潯就將人朝量身的地方推了把, 將她從頭到腳又打量了遍, 自語道:「實在是太胖了,這身量嘛,估摸著是不漲了。」
「成了,就照這身量做。顏色麼,別太素就行。」
女夥計以為這是個新寵的婢女,拿著皮尺,一邊量一邊胡亂恭維『姑娘身段不錯』。見福桃兒毫不掩飾地苦笑,也知自個兒的馬屁是不需的,遂又改口說『瞧姑娘這吹彈可破的面板。』福桃兒又伸出手掌,給她看掌心的老繭。
到最後,女夥計也曉得這是個實誠人,見她絲毫沒有寵婢的架子,不由自主地便對這姑娘心生好感。
見福桃兒非要少做兩套,且挑的都是老氣素淨的顏色,便勸道:「姑娘若這樣,只恐外頭那位要不高興呢。」
想了想,她後頭五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