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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楚山潯再次開口,她的憂慮便落了實處。
「呦,五弟這才過了鄉試,真是好大的氣勢啊!」
武凝琴抱著個三四歲的奶娃娃,身邊跟著楚玉音,還環繞著一眾姨娘。最末的一個是原來漠遠齋的碧樹,她瞧著憂心忡忡地,不住地盯著武凝琴抱孩子的手。
「三嫂。」楚山潯冷著臉,只是掃了一眼那個方向,極是敷衍地開口叫了聲。
武凝琴先是著人安置了畫沉,等院子裡安靜下來了,她抱著孩子緩步走近了兩人,神色輕蔑地對福桃兒喝道:「人證物證俱在,沒廉恥的賤婢,還不領罰,躲在爺們後面作什麼!」
福桃兒被她利箭似的眼光駭的一抖,猶豫著正要跪下,卻被自家主子扼緊了手腕朝後掩去。
「三嫂,您是夜裡未睡好,分不清主次尊卑了嗎?」楚山潯對三房的早有積怨,此時見武氏面色不善,當即才懶得隱忍轉圜。
「你!」武凝琴雖聽說過他的脾性,卻沒想到,他會絲毫不給自己這個作嫂子的面子,「倒要請五弟說說,編排長嫂,是什麼主次尊卑。」
楚山潯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本是連話都不願同這些婦孺多說的,此刻見胖丫頭縮在自個兒身後的那可憐模樣,他頓時就不想再讓,哼笑了聲:
「漠遠齋的丫鬟叫人陷害,若要定罪,若不是老太太和夫人發了話,怎麼都該問過本公子才作數吧。我可是未曾聽說,什麼時候老太太將掌家之事,交與三嫂了。
再者說,這丫頭已經不是府上的家奴,往重了說,三嫂你若今兒個真的鬧出了什麼,難道不是在給父親添了個把柄嗎?
作兄嫂的沒個兄嫂的模樣,還有臉面拿主次尊卑來壓人。」
一段話洋洋灑灑,卻條理清晰擲地有聲,每一句都直戳進武氏的心裡。她氣得花鈿釵環都在隱隱作顫,連帶懷裡的娃娃有感,竟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不敬長嫂,告去學政那兒,看你還怎麼考功名!來人,把那醜胖的狐媚子給我捆了監房去。」
武氏打小也是無法無天的偏執性子,當下不顧形象大喊著命令著,對著懷裡的娃娃,也是連聲訓斥起來。
幾個婆子試探要上前,卻被楚山潯冷厲的神色駭到,進退兩難地杵在院中。
「都是死人?!還不快去!」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奶娃娃嚇得愈發大哭起來,福桃兒被人推到了前頭,眼見著武氏手一鬆,那孩子就要大頭朝下的翻落,連忙抬手一託。自己卻不知被哪個衝上來的婆子狠狠捏了把。
混亂中,曾姨娘(碧樹)抹著眼淚,從福桃兒那兒將孩子拉出了戰圈,對她報了個感激的神色。
「誰敢再造次!」一腳踢開了個要去拉扯福桃兒的婆子,楚山潯終於是徹底被激怒了,他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後宅女子的厲害之處。
他再懶得同這潑婦費神,好看的眉心一蹙,雙臂一撈,打橫就把福桃兒抱了起來。
「主子,你……」從人堆裡脫了身,福桃兒有些不安地將臉埋的很低。
「別怕,我們這就走。」青年的聲音很溫和,一改對著眾人的肅然傲氣。
這一下,眾婆子是再無人敢上前了,只好眼巴巴地望著三奶奶武凝琴。
「五弟,何必為了個婢妾同三嫂鬧成這樣。」楚玉音出來打圓場,「沒的叫祖母知道了……」
見四小姐幫襯,武凝琴的臉色剛轉的好了些。卻不想,楚山潯連瞧也不瞧自己這庶出的姐姐,連她的話都沒聽完。
他冷冷地留下句:「本公子是錢同甫大人親筆批的鄉試第九,你一個七品縣尉的庶女,三哥又連官身都沒的。見了學政,恐怕不被人當庶民轟出來,就不錯了。」
重重地又哼了聲,楚山潯緊了緊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