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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還是因為家裡寫信過來,母親生病了,他寄了十兩銀子回家,所以帳單才超支了。其實他自己只買了一本書,花了一兩三錢銀子。
現在公主說,銀子可以隨便他花!
蕭循知道京城的豪富之家很多,但這種一擲千金的氣魄,還是很少見的。要是誰家有少爺小姐敢隨便花銀子,那早就被打斷腿,被人冠上一個&ldo;紈絝&rdo;的名頭了。
那些少爺小姐,大多數月銀都只有二十兩吧。
蕭循越想越覺得不對,狐疑的視線在溫慧身上掃來掃去。
知秋和知冬也覺得十分驚訝,從十兩過渡到兩千兩… …跨度確實是有點大。
知秋偷偷看了一眼溫慧,難不成之前公主在大街上說的,一心只想著駙馬,是真的?明明昨天還不是這樣 怎麼感覺有點玄幻呢?
其實溫慧還有點不太適應這個時代,要不是怕太過分,她本來是想說一萬兩來著。
不過想想,文惠公主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萬兩,說得太多就要引人懷疑了。
她看著蕭循和兩個宮女的臉色,心裡有點打鼓。好像現在已經有點引人懷疑了… …
溫慧迅速轉移話題:&ldo;知秋知冬出去守著,本公主有話跟駙馬說。&rdo;
蕭循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他把之前的疑問壓在心底,等著溫慧說話。
溫慧沉吟了片刻,卻突然問他:&ldo;不知道駙馬的書房,是否方便參觀?&rdo;
蕭循一愣,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笑,仿若滿園花蕾齊綻放,簡直要晃花人眼。
溫慧忍不住吸了口氣。直面這個人的笑顏,還真是需要一顆大心臟啊。
書架上的書整整齊齊擺著,分門別類,還做了標識。
溫慧仔細觀察了一下,明顯能看出來這些書都是讀過的,有些書的封面邊角都磨得起了毛。
桌案上放著一本書,書籤放在三分之一的位置,旁邊的白紙上記了筆記,墨跡還沒有完全乾,應該是晚膳前不久寫下的。
這個人,明明已經做了駙馬,明明知道青雲路已經斷絕,可是還在伏案苦讀,為什麼?是還在幻想有朝一日能位極人臣,名揚天下嗎?
溫慧看了蕭循一眼,蕭循總覺得這個眼神裡的情緒,十分複雜,有惋惜,有成全,有釋然。
溫慧淡淡道:&ldo;蕭循,你想不想科舉出仕?&rdo;
蕭循吃了一驚,脫口而出:&ldo;殿下何出此言?&rdo;
溫慧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認真問:&ldo;我是問你,如果你不是駙馬,你想要去參加春闈,金榜題名,以後做官嗎?&rdo;
蕭循愣住了。片刻後,他苦笑著朝溫慧搖了搖頭:&ldo;殿下不必如此。&rdo;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有點顫抖的撫過桌案上的書,喃喃道:&ldo;殿下要是不喜歡,我以後… …就不讀了… …我… …&rdo;
毫無預兆的,他的聲音突然哽咽,話也說不下去了。
他和裴瑾原是參加了今年的同一屆春闈,只是他考試前得了風寒,題目沒做完就暈了過去,最後自然是落榜了。
為了治病,他把身上的銀子花了個精光,只好暫時在京城落腳,靠著潤筆畫畫為生,想著湊夠了銀子再回鄉。哪料到他在去書店的路上陰錯陽差碰到了文惠公主,結果
他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他知道。但他心底還抱有一絲幻想,也許有可能 現在公主過來提醒他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