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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會計就起了身,笑眯眯地踱到林可鍾的辦公桌前:&ldo;這位是小林老師吧!鄉上這幾天都在議論說小林老師是難得的新社會四有青年,響應國家號召來我們這窮鄉僻壤支教,真是九十年代的活雷鋒,我們國家的年青人都真該向你學習呀……&rdo;
&ldo;你哪位?&rdo;林可鍾這兩天已經聽了太多的稱讚,不過那些來自白校長和普通村民的稱讚是發自肺腑的,而這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兒的話卻一聽就透著假,想他林大公子在城裡身邊多的就是馬屁精,對這種還停留於喊政治口號水平的馬屁自然一聽就聽出來了!
這倒不是說他真地就討厭被人拍馬屁,只是,從他來這的第一晚上過張大川後,張大川就病倒了,幸虧上次張大川自己就編排過一個&ldo;內傷&rdo;的藉口,這回不待林可鍾開口,白校長等人就順理成章以為是內傷復發了,雖然都焦心憂慮,倒是無人思及其餘,也照例把原本屬於張大川上的課分攤給其餘的老師,反正這時候正是農閒,其餘的老師倒沒異議──除了林可鍾。
林可鍾懶散慣了,一開始只想著給群鄉下小孩上課想必很新鮮很有意思,但上了第一天,他就覺得忒累也忒瑣碎,一群從未進過城的小屁孩一聽新老師是城裡的大學生,那叫一個好奇,整天嘰嘰喳喳圍著他問東問西、問了天上問地下,差點沒把林大公子問瘋!
若不是二叔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發了死命令要他繼續待在西部接受鍛鍊,恐怕第一天上課,第一天&ldo;林老師&rdo;就撂挑子走人!還要再帶張大川的課,林可鍾就覺得更煩了,連帶著看病中的張大川也礙眼,全然忘了,這病也是他引發的。
就在他來這的第二天,二叔派來陪他同來的小嘍羅們就按照事先的約定,用汽車送來了簡單的行李、幾箱純淨水及其他方便麵、零食、雜誌若干,順便還有縣上關於林可鍾來小柳村援教的證明檔案。林可鍾也絕沒有分給病中的張大川哪怕一點好吃的,倒是為在新環境裡求個方便,把純淨水送了白校長一箱,其他同事也都有禮物,但,獨獨就不給張大川的。
張大川他爹在兒子病後,想當然就連夜趕著驢車來看了,順便也把林可鍾上張家莊的經過說了一遍。白校長他們的想法跟張父是一樣的,也都大為感慨了一番,想既然張大川是小林老師的恩人,小林老師來這兒也是為著報恩,就算不給張大川禮物,想必是私下裡有更好的禮物送上吧!倒是沒人說什麼。再加之學校沒有多餘的宿舍,而李老師的宿舍有時候晚上會接待遠來看他的妻子,不是很方便合住,就讓張大川和小林老師合住了一間,正好也可以讓小林老師順便照顧一下恩人。
這可就苦了張大川了。除了第一個星期,因為白校長和村民他們盛情難卻,林可鍾每天的中飯和晚飯都基本上吃的百家席之外,到第二個星期,吃怕了那些飽含鹼性的粗糙食物的林可鍾說什麼可不去了,他要自己做著吃。具體點說,就是張大川做,他吃!張大川本來還在生著病,卻受林可鍾威脅,每天大清早就得去村民中換些新鮮蔬菜,再拿出林可鍾帶來的純淨水及各種高階調料、肉腸火腿什麼的,絞盡腦汗,變著花樣的做些菜來滿足林大公子挑剔的胃口。一天早中晚三頓的忙下來,比上課都累,更可氣的是,偶爾被學校的學生及其他老師撞見,他還得違心地說他好得差不多了,做這點小事不礙的。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正是能吃能睡的時候,饞好吃的很正常,但是,張大川還記得上次林可鍾拿巧克力寒磣人的事,所以現在就算林可鍾把那些好東西全送給他,他也下定決心是不吃的,更何況每次做完飯,林可鍾也絕沒有表現出邀他一起的意思。張大川就簡單下些面片,就著鹹菜一起填飽肚子,同時,他也努力讓他自己不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