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3 頁)
這樣一來,林可鍾雖然仍舊只是隔三分岔五地才回來,但眼神已經不再那麼漠然了,偶爾睡晚上親熱時也不乏溫柔,更不會再用什麼奇怪的道具。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季節的轉變到了冬天,南方的a城竟然難得地下了一場大雪,張大川心想這樣下雪的天氣,林可鍾想必會回來早些,得快點回去做飯。
冬日蒼茫黃昏下的a城,又開始下雪了,零零星星的雪花從高空飄下來,路燈和霓虹燈都亮了,張大川在雪地裡艱難地蹬著車,一步一步往家裡挨去。路上摔了好幾次,本來就半舊的冬衣沾滿汙水,看起來骯髒不堪,但他人結實,汙水也沒滲進內衣,他一邊冷得直呵氣,一面仍舊心情愉快地哼著那首&ldo;他又美他又壯&rdo;的歌,加快了蹬車的步伐。
半路上,張大川臨時拐到了路邊的一個大棚菜場。雖然林宅有傭人會買好菜,但是南方口味與西北口味差異很大,比如,冰箱裡從來只有小蔥,而沒有他吃慣的大蔥。他現在會經常去菜場,做些西北口味的家鄉菜給林可鍾吃。
他找了菜場門口一個避風的角落,把腳踏車鎖好,頂著雪,朝昏暗的街道走去,踩得積雪!!作響。菜場的大門掛著條狀的塑膠門簾,骯髒不堪。他走進去,看到寬敞的大棚裡到處是人,喧聲鼎沸,就是一笑,心想民以食為天,下雪天也一樣這麼多人呀,希望待會兒林可鍾吃到他親自做的西北菜會高興。
不一會兒,張大川手裡就提滿了菜,可剛掀開塑膠簾子,就看見菜場外大雪瀰漫,非常吃驚,難道就這麼十分鍾不到的功夫整個a城的雪都下大了。他逆著從外面倒灌進來的猛烈的冷風,一步一步走出昏暗的街道。
好不容易捱到了停腳踏車的地方,這時候,張大川聞到了空氣裡飄忽著從對面幾家高階酒店與餐廳裡散發出來的香味,抬頭一看,那些燈光明亮的大堂與包廂裡不時晃動著人影,其中還有幾個人正站在玻璃窗前。往外俯瞰著這南方難得的雪景。然後,他就看到這些頗有閒情逸緻的人裡面,有一個竟是那麼的熟悉。他是林可鍾,一隻長手正貌似親熱的搭在汪正肩上。
兩人有說有笑,兩人還有著同樣年青漂亮、修飾極好的外表,在包廂溫暖的燈光下勾勒出一圈耀眼誘惑的光暈,和站在無遮無攔、寒氣四溢的雪地裡的張大川,是兩重世界,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張大川感覺天都要塌了。汪正也是gay,兩個gay這樣子摟在一起,本身就不正常。雖然他很快就看到包廂裡面不止林可鍾、汪正兩個人,又有人湊過來說說笑笑,他拼命告訴自己也許這只是普通的同學聚會、生意酒宴罷了,但腦袋裡仍是一片混亂。
在小柳村多年,他習慣了林可鍾是他一個人的,村裡單純的環境根本就沒人跟他爭林可鍾,現在,卻突然殺出這麼個假想敵,被拋棄和背叛的恐慌像潮水一樣在他胸腔裡湧動。這一刻,他是茫然的,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要去做些什麼。他只是像個木樁子般呆站在那裡,在風雪的襲擊下,也仍舊巋然不動,顯得單薄、悲壯、分明。他望著林可鍾和汪正看夠了雪景,慢慢退回了包廂的深處,繼續吃他們的飯去了。
&ldo;喂!好狗不擋道!&rdo;後面有買菜的人過來,不耐煩地推開了他。張大川被推得重重撞在旁邊的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買的菜撒了一地。推他那人不禁嚇了一跳,問他:&ldo;你沒事吧!&rdo;張大川向後伸出左隻手搖了搖,示意自己沒事,右手卻護住臉,趴在牆上不住地抽動著肩膀。
那人莫名其妙,趕緊走了。
雪花,還在飄飄灑灑地下。買完菜來來去去的人群很快把散落在地的菜踩成了雪地裡的一團垃圾,偶爾看看那個奇怪的男人竟然在這樣的天氣裡靠在牆上,動也不動。
張大川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