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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嬪的臉面落了一地,阿妤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半晌後,他才淡淡問:「如何傷的?」
他最初看上的就是這雙手,如今落了瑕疵,他自然不會高興,人在瑜景宮出的事,他懶得再給容嬪遮掩。
容嬪拿人邀寵,可如今卻連人都護不好。
封煜斂著眸子的一絲薄涼。
回答他的不是跪著的人,而是立在容嬪身後的妙琴:
「是個不懂事的小宮女,奴婢已經讓人罰她了。」
封煜眉目未抬,只是捏了下阿妤的手。
阿妤輕咬著唇,指尖疼得輕顫了下,她低聲說:「那宮人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讓奴婢快些。」
封煜眉梢輕挑,重複了一遍:「快些?」
他看了女子烏黑的青絲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妙琴臉色微變。
一個小宮女哪敢讓她快些,除非是主子,或是貼身的宮人。
阿妤這上眼藥的做法不算高明,端看聖上願不願為她出頭。
只不過她們沒等到聖上的話,反而等來了御醫,封煜鬆了手,阿妤被帶進偏殿。
這時,阿妤一直緊繃著的身子才微微放鬆。
她斂著眼瞼,將手遞給御醫,將斷裂的指甲從肉里弄出來的過程並不好受,她幾乎將唇瓣咬破,才堪堪忍住那疼,即使如此,她依舊低低疼撥出聲,額頭更是溢位涔涔冷汗。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兩聲女子的痛呼聲。
阿妤闔上眸子。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高明。
可她卻覺得再如何玩心眼,她也比不過聖上。
還不如蠢笨些。
這宮裡在聖上面前善良的人太多,她做得再好,也不會出挑。
既然如此,她何必裝著善良的性子?
阿妤闔著眸子,腦海里想了太多太多,最終皆化為平靜,她睜開眼,手指已被裹上厚厚的一層白布。
她咬了下唇,低聲道謝:「奴婢謝過御醫。」
御醫是有官職的,她不過一個宮婢,這聲謝,她說得再合乎情理不過。
這時,小劉子走進來,恭聲說:「皇上讓奴才送姑娘回房歇息。」
阿妤默默無言,跟著小劉子走出去,殿內已經沒了皇上的身影,容嬪坐在榻上,眼底如泣血般狠狠地看著她。
阿妤打了個寒顫。
她咬緊了貝齒,自打那日聖上的一番動作後,她和主子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那三十大板,往死裡打的疼,她記憶猶新。
再加上今日的事,她知道,就算主子用得到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如今是小劉子尚在,主子才會隱忍不發。
她不怕死,卻是不想再這樣活著。
阿妤低低服下身子,做足了禮數才退出去。
幾乎是在她後腳剛離了正殿,裡面便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破碎聲,這幾日阿妤已經聽習慣了,只要不是朝她身上砸,她幾乎可以當作沒有聽見。
送她回去的路上,小劉子有意結個善緣,提點道:
「姑娘自己小心些。」
容嬪主子的模樣,他看在眼底,都覺得瘮得慌。
他都有些不懂,聖上既看中了姑娘,怎麼還將姑娘留在這瑜景宮裡?
阿妤抿著唇,眼底似閃過一絲膽怯,半晌才開口:「謝謝劉公公,奴婢記著了。」
小劉子見了今晚的事,此時再聽她的稱呼,心底又是驚懼又是熱乎。
他沒有久留,將人送到廂房就離開了。
阿妤進了屋子,將門嚴實關上,才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她直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