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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了麼？」在將揹包放到座椅上後，梁千暮轉身面對著顧岑問道。

顧岑歪了歪頭，現在從他的神情來看，絲毫沒有任何疲憊或是其他負面情緒。「有人說想我，我就過來了。」

梁千暮語塞，剛才的那一句想你，只是他掩飾自己先前的那不正常的問句所說的。

「這……的確是想你啊……又有什麼啊……」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連梁千暮自己都聽不到了。

顧岑的眼神似乎尖刀一樣，緊緊地聚集在了梁千暮的身上，彷彿能夠將他盯出一個洞來。

「我想了挺久了，有些話，覺得還是和你說比較好。」他開口了。

梁千暮聽到了他的這句話，不自覺地抬起了頭來。

「現在說這個，可能有些遲吧，但是希望還不算晚。」顧岑一直插在兜裡的手在這個時候拿了出來，或許是下定了決心吧，他抬頭，看向了梁千暮。

「我曾經以為，我這一輩子的生活，大概也就和最初的十九年一樣，黑暗，猶如行屍走肉。」顧岑盯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真摯，目不轉睛，「直到後來有一天，有一個人闖進了我的黑暗中，帶著他自身所散發出的光芒來。」

梁千暮沒有說話，他現在靜靜地聽著顧岑所說的言語，心跳卻撲通撲通，像是要炸裂一般。

「從那以後，包圍我的那一股黑暗，逐漸被驅散。」顧岑突然上前，一把抓過了梁千暮的手腕，「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那個人就在我心中紮根，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沒有辦法將他移除心房。」

梁千暮低著頭，看著被顧岑緊握在手心裡的手掌，他一下子覺得，現在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不久前自己還在感慨，自己和顧岑的關係，怎麼樣都只是摯友罷了。

可是，現在……

「千暮啊，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整整十年呢？」顧岑低聲，湊到梁千暮的耳旁，說下了這一句話。

眼眶逐漸開始濕潤了起來，梁千暮的手微微顫抖著，透過接觸，他也可以感受到顧岑同樣地，也在顫抖。

「你是不是傻瓜……你要是早點說……」他說著話，有些開始斷斷續續，「你為什麼不早點說你喜歡我！」

梁千暮一下子便撲到了顧岑的肩頭，將臉緊緊地埋在了他的肩窩處。

男兒有淚不輕彈，梁千暮並不會因為這個而流下淚水。然而，他卻仍舊模糊了眼眶。

他真是太高興了！

太他媽高興了！

沒有想到，在未來的這一天，先一步將喜歡說出口的，居然是顧岑！梁千暮緊扣著顧岑的肩膀，顧岑同樣也是，兩人從未有過如此緊貼的擁抱。

「你知道，愛情一旦出了差錯，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顧岑緊抱著梁千暮，在他耳旁輕輕說道，「千暮，我最害怕的東西，就是永遠失去你。」

比起所有的一切，我更害怕的，是從此徹底失去了你。

「……」梁千暮聽到了他的話，說不出話，能做的，便也只有埋頭於他的肩窩。

今天的驚喜，是他怎麼也想像不到的。

如果現在，那個司機師傅再問他，同他講電話的是誰。

梁千暮會毫不猶豫地說回答，我物件！

他感覺到顧岑的手掌移到了自己的後背，一下一下地輕輕撫過自己的背脊。

「阿岑。」梁千暮叫了他一聲。

「嗯？」顧岑微微偏頭，「怎麼了？」

梁千暮卻沒有正經回答他，只是輕輕一笑，「現在想想，你和我這一路走過來，也挺不容易的啊。」

顧岑聽了他的這句話，將梁千暮放開，正對著他的眼睛，「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