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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有心事?&rdo;

男人將手肘擱在臺上，又用手撐著下頜，&ldo;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rdo;

宋眉山偏頭，&ldo;真話還是假話?&rdo;

&ldo;假話。&rdo;

&ldo;假話就是，很不怎麼樣。&rdo;

&ldo;嗤嗤&rdo;，蕭啟慶笑起來，他笑起來真好看啊。宋眉山嘆口氣，&ldo;你失戀了?&rdo;

&ldo;戀都沒戀，失什麼戀。&rdo;男人靠在椅背上，長長嘆氣。

宋眉山也嘆氣，她也仰著頭，&ldo;給我也來杯酒。&rdo;

男人站起來，在宋眉山的杯子裡倒了小半杯紅酒，宋眉山將他的手用力一壓，&ldo;多倒點，小氣什麼。&rdo;

宋眉山抓著蕭啟慶的手，男人抬眉看了她一眼，&ldo;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喝酒啊?&rdo;宋眉山去奪酒瓶，&ldo;放手，我自己來。&rdo;

蕭啟慶就著宋眉山的力度，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子紅酒，&ldo;這酒後勁大，你別以為你在喝果汁。&rdo;

&ldo;我知道&rdo;，宋眉山揮揮手，&ldo;我心裡有數。&rdo;

男人笑，&ldo;還心裡有數，小小年紀，心裡有個什麼數。&rdo;

宋眉山一手撐著太陽穴，&ldo;不小了，我年底就十九了。&rdo;

&ldo;十二月?&rdo;

&ldo;十二月三十一。&rdo;

&ldo;元旦前一天?&rdo;

&ldo;嗯，我媽在家裡生的我，我爸說我們太窮了，那時候沒掐好日子，也沒提前住院，我媽在自家床上把我生下來了。我爸說他命不好，天生不能給人帶來幸福，所以我八歲那年，他也離我而去了。&rdo;

&ldo;你母親呢?&rdo;

&ldo;不知道，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可能吊大款去了吧。我爸爸死後，我就進了孤兒院，我爸的葬禮我也沒去，大人們說怕我受不了。其實我沒什麼受不了，不就是往火葬場一推，出來燒成骨灰，最後還分不清誰是誰的，反正往罈子裡一裝，也就完事了。&rdo;

&ldo;眉山。&rdo;

宋眉山仰著頭，換了個姿勢，&ldo;不要跟我感情攻勢，我不想哭，我也不會哭。所以你們這些人啊，別動不動就難受心傷的，你女神嫁人了?你女神拒絕你了?你被你女神傷害了?&rdo;

宋眉山手一揮，&ldo;庸俗。&rdo;

&ldo;朝朝暮暮的等待可以領悟說不出來，生生死死的傷害可以感受寫不出來，你說紅塵男女為什麼相愛，頭髮花白隨著雪花飄下來。&rdo;

宋眉山竟唱起歌兒來，她將蕭啟慶一指，說：&ldo;痴情的人最無聊，別再跟我談感情這回事，狗屁，都他媽的是狗屁!&rdo;

蕭啟慶笑，他站起來，宋眉山扭頭，&ldo;你要幹嘛?&rdo;

男人走到鋼琴前站定了，他看她，&ldo;要不要一起來?&rdo;

&ldo;我不會彈琴。&rdo;

&ldo;沒關係，我可以教你。&rdo;

蕭啟慶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宋眉山站起來，心道，死就死吧，反正丟人也不是丟我一個人的人。

&ldo;朝朝暮暮的等待&rdo;，蕭啟慶的指尖真是流暢得很，宋眉山坐在他身邊，唱：&ldo;是是非非分不開紅塵男女為什麼要相愛，相思有害隨雪花飄下來。別來為我嘆息，我的眼淚有它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