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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還得你多去盯著些,別出什麼大亂子,國之初定,大婚必定要空前隆重。”“是紫玉?”本是說了多次的話題,但如今這麼正式地提出,她卻有些怯懦。
“嗯,是她。
此次能順利登基也有魏王的一份功勞在。
他在宗室中勢力頗大,現下只能先穩住他了。”明亮的宮燈照暖了一室昏暗,卻終有觸控不到的角落。
一時間三人無語,祁洗玉用杯蓋反覆刮摩著杯沿,忍不住又嚐了一口,兩條俊秀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他看一眼低頭玩手指的丫頭,嘆口氣,搖頭道:“你讓她去?不是平白給自己惹麻煩嗎?有這麼個禍害在,到時還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麻煩!”莫寒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吸吸鼻子,剋制著即將溢位眼眶的淚水,朝祁洗玉感激一笑,但祁大人根本不理睬她,瞟她一眼,用鼻子哼道:“你這麼笑著真醜!”一路玩笑著走來,悲傷或快樂,她都堅持著走過,為了與死神訂立的契約,也為了自己,但,人總有疲累的時候吧。
經過那麼多,沈喬生的苦她知道的,她能明白,但卻不能理解,她曾懷疑過,痛恨過,但一切終究會隨時間遠走,也許只是因為命運不經意的摺疊,兩條不本該相遇的平行線相互糾結,快樂著,痛苦著,然後各自回到自己應屬的平面。
感性些說,這是一場美麗而又哀慼的邂逅,雖然短暫,卻讓她瞭解,原來有些東西並不若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堪,愛情,擁有過,堅持過,體會過,散了,留下一段回憶,時時提醒,也許這個悲涼的世界還是存在著這樣一種感情,讓人不顧一切,讓人痛徹心扉,她似乎已然理解彼時堅持離去的父親。
愛情,確實是讓人瘋狂。
無論如何,她已開始忘卻一些東西,相信一些東西。
襲遠的堅持,她陪著他一同上路,披荊斬棘,櫛風沐雨,從不曾後退,那固執的堅守裡有澹臺莫寒身體裡湧動的血液,還有他們親人般的相互依存。
黑夜包裹著哀傷的童年,冰冷的雨,刮開天幕的雷電,他們曾相互依偎著取暖,而生命中能有這樣一個永遠讓你依靠的人,何其有幸,何其驕傲。
還有那個渾身是刺的男人,脆弱卻強裝堅強,用外表扎人的刺武裝內裡柔嫩的皮肉。
生命有太多不公平,但活著已是對命運最強烈的反抗。
有時她看著他,像看著鏡中的另一個自己,他的刺是惡毒的言行,而她的,是無所謂,是玩笑著來去。
他們互相瞭解得太深。
玫瑰愛上刺蝟,終究只是一場無望的追逐。
她累了,只想尋一座孤島,一個人孤獨地駐守著,不想聽,不想說,不想做。
讓時間停住一秒也好,混亂的時光,她從未整理過來時的過往。
她保證,休憩之後,一定好好上路,做好所謂該做的事情。
讓她偷一回懶吧,真是,累了。
“如此,也好。
阿九,你就好好休息吧,一切有我。”“啊——好餓哦,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咱們一起吃飯吧!”放肆地傻笑,她硬生生地將眼淚逼回框內。
“你們吃吧,朕與丞相還有要事商討。”襲遠轉身離去,行至門口恍然間想起一事,沉聲道,“邊疆戰事已平,朕已派使節前往議和,過後為韓楚風立冢,你若無事,便代表皇室參加吧。”
“嗯,莫寒遵旨。”細微的月光從窗縫裡竄進來,掩蓋在滿室明媚之下。
她對著一桌美味佳餚埋頭苦幹,他一邊責罵著她的不雅行徑,一邊不停地為她夾菜,不時地提醒著讓她慢些吃,後又覺不對,再加上一句刻薄的評價。
他不滿地高高挑著眉尾,優雅執筷,細心地挑開魚肉上的小刺,嫌棄似的丟進她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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