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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拈著煙槍，笑呵呵地對著大家吞雲吐霧。鬍子和小兔崽子兩人爭吵著，到底吵些什麼東西楊越居然聽不清楚。身邊的山杉愛一隻手圈過了楊越的手臂，依偎在楊越的肩頭。楊越回頭看去，卻看到她一雙幽怨且羞怯的眼神。

&ldo;什麼，你說什麼？&rdo;

楊越皺著眉頭，他看到山杉愛的嘴唇輕啟，卻沒發出一丁點聲音。

&ldo;我聽不見！&rdo;

楊越側著耳朵，還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山杉愛揮著手，忽然站起了身朝前走去。楊越伸手一抓，卻沒有拉住。

&ldo;你要去哪裡？&rdo;

山杉愛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楊越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有些慌了，轉頭想叫老趙幫幫自己，讓自己站起來，可是回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老趙他們居然已經消失不見。而那堆熊熊的火焰上面，&ldo;滋滋&rdo;冒油的，不再是豬蹄，而是，一具屍體！

&ldo;啊！&rdo;楊越一激靈，從床上彈坐了起來。額頭上細密的冷汗順著雙鬢緩緩地匯成了幾道水流，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被褥上。

&ldo;你做噩夢了？&rdo;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聲。

是許小姐。

楊越喘著粗氣，伸手摸了一把臉。

此時的房間裡，光線已經非常亮了。許小姐穿了一身棉衣棉褲，攏著雙手站在了床頭。

&ldo;你來了多久？&rdo;

&ldo;沒多久，在你大聲喊著&l;不要離開我&r;的時候，我正好進了門。&rdo;許小姐坐在了一張板凳上，望著長籲短嘆的楊越。

&ldo;是嗎？我喊了嗎？&rdo;

&ldo;喊了，而且很大聲。連門口的衛兵都聽到了。&rdo;許小姐咬著嘴唇，接著說到：&ldo;如果我猜地沒錯，你喊的人應該是前天晚上的那個日本少女吧？&rdo;

&ldo;不，不是！&rdo;楊越搖搖頭。

他沒有說謊，山杉愛的確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只不過在楊越的心裡，她卻更象是自己的妹妹。但是造化弄人，在這個非常時期，日本人和中國人始終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兄妹。

&ldo;不說這個了，不知道許小姐這麼早到這裡來有什麼事？&rdo;楊越披了件棉衣，沒有下床。

&ldo;叫我許晴吧，我是來謝謝你的。&rdo;許小姐淡淡地說到：&ldo;謝謝你救了我，本來我該死在石家莊。其實我沒有打算活著離開鬼子的司令部，如果不是你，也許現在我的屍體已經被他們扔去餵了野狗。&rdo;

&ldo;許小姐不用客氣，大家都是為了殺鬼子，我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rdo;楊越嘴上說著，心裡卻想著怎樣順水推舟，摸清這個許晴的身份。

&ldo;楊隊長不必猜了。&rdo;許晴打量著楊越，忽然說到：&ldo;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哪一路人馬。本來我是不應該告訴你的，我的身份是國家的一級機密。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就為了在我的住處，你幫我穿上了衣服。&rdo;

楊越的臉募然通紅，他想起那天為了躲鬼子，翻牆進了許晴的家裡。

許晴&ldo;呵呵&rdo;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ldo;我跟你講個故事吧。&rdo;

&ldo;洗耳恭聽。&rdo;楊越盤著腿，正襟危坐，等著許晴的下文。

&ldo;我的家遠在杭州，父親是個很有錢的商人，母親在越居界則是杭州當時的名角。我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無憂無

慮。因為家族和軍界有著很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