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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車就在前面,醫院也就二十分鐘的事,去總比不去好對吧。」周燎笑眯眯地說著,卻走上前在秦湛耳邊壓低了聲音,「你想白苓知道她爸爸的事嗎?」
「有意思嗎?」秦湛同樣把聲音壓到了最低。
「當然。」周燎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帶著邪氣的笑容。
性本惡,不過是看誰激發了惡,上位者只會覺得霸凌的遊戲不過是籠子裡鬥蛐蛐,給無聊的日子解點煩悶。
「所以,上車嗎?」
秦湛知道,等待自己的不會是醫院,是新一輪娛樂似的拳打腳踢的暴力,是無止境的羞辱和難堪,是把他人格踐踏在地上摩擦,叫他跪著去舔掉地上的酒,用打碎的玻璃瓶砸在自己的背上,讓細小的碎片插進自己的肉裡。
他知道,但也無所謂,雪球像沾著黑色的墨水越滾越大,被虐待的過程反而讓他升騰起詭異的快感。
周燎站在光下,包廂的煙霧朦朧中,揚起的下頜是熱烈放肆,驕矜張揚又不可一世的,而腳下踩著的卻是如同下水道偷偷探出頭老鼠一般的自己。每當在不斷的暴力中反覆昏迷又醒來,秦湛都有一種被肢解的解脫感,讓他在痛苦中難以自持地開始顫慄。
滿地的酒瓶碎片,席捲口腔的血腥味,頭頂刺眼的霓虹燈,倒計時的還貸日,又該繳納的透析費用。
周燎輕佻地蹲下身,用拇指使勁拉開了他的唇角,把最後一滴酒液也全部倒進秦湛的喉嚨裡,然後他看見似是昏迷的人像是勾起嘴角笑了出來。在這張萬年沒有表情的死人臉上,涔出陰冷的詭異感。
第11章 你看怎麼還?
這幾日天漸涼,c市在迅速換季。
日子看似平淡無奇,但對有的人來說卻在暗潮湧動。周燎偶爾折磨秦湛久了也覺得沒意思,一開始他覺得對方像個死人,從不反抗,因此就更想欺負這種冷淡的人給自己磕頭求饒。
在秦湛一次次沉默的承受中,周燎看著仿若一具啞巴屍體的他,時常也會覺得索然無味。純粹的暴力變得難以滿足他,再讓他回頭想想為什麼開始,好像也只是討厭秦湛的眼睛。
那雙無視自己,偶爾看向他也只帶著嫌惡陰冷的眼睛,總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一個政商聯姻並沒有感情的婚姻,一個利用孩子的到來拴住一個女性自由的婚姻。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見到父母的時間越來越少,從一開始小心翼翼地討好,到冷淡敷衍的應答結束,小學也曾哭著問過母親愛不愛自己,只得到對方一句你要什麼就有什麼,你還想幹什麼?
周燎記不清父母的錢權給他帶來了多少優越的便利,他天生活得眾星捧月,在周圍人吹捧的讚美聲和狗腿的擁護中長大,也擅長利用上位帶來的優勢,就像是那兩個人應當賠付給自己的補償,誰也不知道回到家關上門的他是什麼樣,他也逐漸學會把自己包裝得完整無暇。
你要什麼就有什麼,你還想幹什麼?
周燎不知道想幹什麼,他好像只想用暴力和手段讓那些讓他活在陰影裡的眼睛這輩子都只注視著自己。
秦湛在醫院裡睡了三天,周燎掏錢給他住的院,畢竟打死人他就沒得玩了,他也不缺這點維修費。
對方從頭到尾眼睛沒睜開過一次,但是醫院說對方生命體徵是平穩的,只是疲憊過度的昏迷,讓他不用擔心。從秦湛送進這間病房開始,醫院裡沒人報案,甚至從頭到尾連主治也沒問過秦湛的傷從何而來。
在新的點滴換上後,周燎居高臨下地在病床前看了秦湛一眼,兜裡的手機在不斷震動,他摸出來看了一眼,是白苓打來的。
他合上病房的門,走到了走廊另一側的陽臺上,按下了接通。
「你今天回學校嗎?」
周燎點了根煙,看著樓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