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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讓簡沁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生活,不要再被那些世俗的煩心事打擾。
「我會和你一起面對你的爸爸媽媽,簡沁,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管是什麼事我會和你一起承擔的。」
簡沁歪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有些遠。
「景憐,你好厲害,能許下這種絕對的保證……你一定對自己很有信心吧?我就不行,總是在患得患失,明明和你在一起了,對未來卻還是很迷茫。」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一起找一個確定的未來。」
「可如果我和你一起就找不到呢?」
姬景憐呼吸一滯,摟著簡沁的手臂微微用力了一些:「你是不是一直為這些事憂愁不安?對不起,我一直沒發現,一直只顧自己開心。」
「只是偶爾會有這樣的想法……」簡沁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投下了些許陰影,讓她臉神情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我也偶爾會想,景惜要是知道了我們的事會怎麼想呢?他是會恨我還是會理解我?是會詛咒我還是會祝福我?」
姬景憐不禁擰起了眉頭:「你不用在意他,他已經死了。」
簡沁的腦袋輕輕移動了一下,聲音又低了一些。
「景憐,我知道你和景惜的關係不好,但是……他畢竟是我愛過的人,你在我面前說他就不能委婉一些嗎?」
簡沁在之前從未與姬景憐糾纏過這個問題,兩人是很默契地少提姬景惜。姬景憐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執拗於這一點,但本能地產生了排斥之心。
「既然你知道我和他關係不好,那我們就不要提他了,好不好?」
簡沁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再開口時已經帶了點鼻音與哭腔:「是你問我在想什麼,在擔心些什麼的……我以為你想知道,對不起,用這些事讓你心煩……」
姬景憐一下就慌了。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是我該說對不起,我不是心煩……」
她是妒忌加心虛。
每次聽到簡沁說愛過姬景惜,她心中的妒意便不斷冒出。她是如此想告訴簡沁,姬景惜那個混蛋根本不值得她的愛,是如此希望簡沁能只屬於自己。
費盡心機去維護一個死人的形象,讓他在自己的愛人心中永久地留下一個位置,天知道她有多麼不甘心。
可是現在她又已經無法將真相□□裸地攤到簡沁面前,因為這事關孩子與家產,事關她的信用,事關簡沁是否會受傷。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讓真相永遠埋葬是最好的選擇,而將一切告知簡沁才更像她的私心。就因為想要獨佔愛人就去抹殺她的美好回憶,這才是真正的自私吧?
她就這樣一直努力地說服自己,時間越久,真相也就越難開口。對姬景惜的避而不談已經不止是因為妒忌,還有深深的愧疚與心虛。
她已經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在為什麼苦苦隱瞞真相,是為了孩子,是為了財產,是為了簡沁,還是為了自己?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彷彿再沒了回頭的路,如今的苦果她也只能選擇盡數嚥下。
「對不起、對不起,簡沁,」簡沁的話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如此虛偽,所有看起來冠冕堂皇的關心不過是在滿足一己私慾,滿足她在關心人的虛榮心,而根本不在乎簡沁究竟在為什麼煩惱,「是我太敏感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向你道歉……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這一次……」
她罕有地張口結舌,連說話也找不到邏輯,除了道歉以外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