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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萱萱能對姬景憐發脾氣,甚至能對照顧自己的護工和醫生甩臉色,但面對已經辛苦懷孕仍不辭辛勞地來陪自己的簡沁,實在是無法惡語相向。
她確實在不知不覺中,將簡沁當作了依靠與支柱。
「小沁,我真的好恨……為什麼那個人能一死百了,為什麼我就要忍受這些痛苦?還有姬景憐,她以為用這樣的方法就能減少他們造的孽嗎?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他們嗎?」
簡沁一方面心疼鄭萱萱,一方面卻又不忍姬景憐一直被誤解。
「學姐,其實我覺得姬小姐……人還不錯,她應該不是為了這些才幫你找醫生的。她說的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但我能感覺出來她也是為你好……」
「她只是假惺惺而已!到現在為止,她從沒對我說過一句軟話,從沒有向我道過謙,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錯。你看到她對我的態度了吧?我變成這樣究竟是因為誰?她為什麼還能那麼理直氣壯、毫無內疚之情地面對我?」
簡沁知道姬景憐是怎麼樣的人,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姬景憐不屑於道歉與低聲下氣地祈求原諒,因為她確實沒有做錯任何事,也給予了鄭萱萱該有的賠償。她不會為自己沒犯的錯誤道歉,這是她的原則。
但另一方面,她負擔鄭萱萱的所有費用,為她找護工,為她找專家,也多次來看望她,只要鄭萱萱想要發洩,她必然到場。這一件件都是實事,只要鄭萱萱能稍微冷靜點去看待姬景憐,必然能感受到她的善意。
簡沁感到心痛的是,無論是鄭萱萱還是姬景憐都是好人,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相處。而她,甚至連幫姬景憐說句好話都做不到。
「學姐,重要的不是姬小姐如何,而是你會如何。我不希望你放棄這個機會,讓我們試試好嗎?」
簡沁無比耐心地勸說著鄭萱萱,因為真正能因鄭萱萱重新站起來而減輕愧疚感的不是姬景憐,而是她。
「嗚……」
鄭萱萱伏身在簡沁懷中,哭得無比狼狽,簡沁只是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小沁,對不起……把你帶來的花瓶砸碎了。」
「沒關係,我會再買一個的。」
鄭萱萱卻哭泣著搖頭:「可是已經碎了的東西是修不好的。」
簡沁輕輕地梳理著她的長髮,溫柔地道:「會修好的學姐,就算是碎了的花瓶,只要用心的話也是能修好的。」
姬景憐在車裡坐了半個小時,看到簡沁時非常體貼地下車幫她開了車門。
「你拿著什麼東西?」她瞥了一眼簡沁手中的腦子,皺眉道,「怎麼像是碎玻璃?」
「是花瓶……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被砸到?」簡沁非常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姬景憐大腿上還濕著的布料,「你擦過了嗎?怎麼還那麼濕?」
姬景憐有些不自在地按住了她的手:「天氣那麼熱,會自己乾的。」
簡沁白了她一眼:「外面是很熱,但你一直坐在車裡吧?」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從包裡取出手帕幫姬景憐擦拭:「你是不是怕紙巾擦過會有碎紙屑?手帕總可以吧?」
姬景憐似是想阻攔她,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簡沁傾身幫她擦身上的水漬,她便扶著簡沁的手臂讓她省力點。
「那個,」姬景憐望著簡沁的頭頂,好一會兒又移開了目光,「你帶碎花瓶回來幹嗎?」
簡沁輕輕一笑:「我想修好它。」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能非常自然地親密接觸了。感謝在2021-06-04 11:30:112021-06-05 02:14:24期間為我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