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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久遠的記憶襲來,在他的記憶中最後一次見到小白,那時正是妻子剛過二十三歲生辰後的兩的天。
臘月十五,其實也就是半個多月前,可是因為是前世的記憶了,徐世欽也記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那天去給老莊王妃拜壽時才突然想起妻子也是臘月的生辰,只是那時距離齊昭的生辰已經過了兩天了。
不過從莊王府出來後,他還是特意回了躺府中,讓松風從庫房中選了件禮物給昭昭送了過去,還在內院用了晚膳。
就是離去之前一直趴在地上有些懨懨的老白卻突然沖他吠了幾聲,那是老白第一次朝他兇。
不過當時他正因朝廷查處西南貪墨案一事憂慮重重,也未在意,自那以後他也去了幾次內院但卻再也沒見過老白了。
老白死了,病死在去年臘月裡,這件事還是後來前世他和妻子和離後,從松風口中得知的,原來連老白也在埋怨他,他好像真的錯的太多了。
沒來得及多想,思緒便被連廊上的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
松風快步走了進來,面上儘是擔憂之色,走至徐世欽前便焦急開口:「大人,寶華街那位今日一早在臨安茶樓雅間悄悄見了戶部劉豫之。」
劉豫之!
從前便是因為此人他才一步錯步步錯,三年前他和劉豫之同為戶部員外郎共事。
嘉定四年夏西南大旱,西南半年未見雨水,農田作物枯死殆盡,後來連百姓飲用水都無法供給,西南之地難民日益增加。
朝廷當時指派前戶部左侍郎宋遠任欽差大臣,責令戶工部攜手負責放糧救濟災民一事,當時隨宋侍郎奔赴西南的二部官員共十二人,他和劉豫之都在其列。
當年正是因為宋遠的一封自絕書,從而爆出了嘉定四年西南貪墨案,最後的結果是劉豫之和他都淪為了貪墨案的替死鬼。
「劉豫之那邊以後不必再派人跟著了。」
徐世欽看著眼前這個前世被自己牽連致死的忠心下屬此刻不解的眼神,又解釋道:「放心,宋大人的自絕書上並未提及我。」
當年就是因為都察院只透露宋林因當年西南貪墨案自絕家中並留有遺書,但卻沒有公佈遺書的具體內容,導致當年所有參與西南賑災的官員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大人得知遺書內容了!那寶華街那邊?」
松風問道,雖然不會被遺書牽扯進去,但之前做過的事並不會就此抹去。
都察院奉旨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當年一案了,柳絮那個女人始終是個禍患。
「讓人小心跟著柳宅西院偏門一個姓王的門房。」柳絮當年就是同過那個人和她背後的人聯絡的。
從前派去盯梢的人注意力都在柳絮主僕二人身上,卻忽略了其他人。
只是因為那座宅子包括裡面的所有奴僕皆是他給柳絮置辦的,只是從前他查出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根本來不及揪住柳絮身後的人便被定了罪。
松風目光一亮,是了,查了這麼久沒有線索怎麼就從未懷疑過宅子裡的其他人,「是,屬下這就去辦。」說完剛要離開被叫住了。
「松風······」
「大人您說。」以為大人還有其他交代的松風看著徐世欽。
徐世欽看著他被雪水浸濕衣領和袖口,靜默了半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松風聞言呆愣了一會兒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笑著回道:「不辛苦,事成後大人記得多賞屬下些就行,屬下的娶媳婦的本錢還差不少呢!」
看著三句話就暴露本性的松風,徐世欽心裡的那抹惆悵瞬間就消失的無影蹤了,心情一下鬆快了許多,拍了下他的肩膀,應允道:「行,到時候一定給你娶個大胖媳婦,省的你天天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