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5 頁)

撞碎了光幕，為匕首的去勢開啟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老頭臉上的猙獰笑意合著一絲畏懼仍然在保持著，他的身體不動但手也沒停，匕首的銀光毫無阻隔的就順著那條通道紮了下去。一聲微弱的嘆息從瀕死的女子嘴中發出，一灘洇紅的血跡迅速的在她的胸口上蔓延開來，白袍下的身子僵硬地挺直了一下，然後靈魂好象就此迅速地離開，只留下重新變軟的屍體委頓在石頭案子上。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剩了眼中那本來充斥著的暴虐和殘忍在一剎那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寒冷而且無底的絕望。紅色的力量氣息停止了縈繞，現在就好象是一座豐碑一般豎立在他的背後，從那氣息中也沒了原先地鼓盪迴環，好象氣息也在凝固的時間裡失去了動力，唯一支援它靜靜地樹立著的源頭，就是剩了那深不見底的絕望。

長刀的光幕被黑影給擊散後，再也沒有形成有效地防禦。黑影也在光幕地反彈下倏忽縮了回去，那是一根漆黑如墨的棍子，從它所散發的反光來看，卻是非金非木，竟不知道是由什麼物質打造成的。持著棍子的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一襲灰色長袍中的人，因為被寬大的罩帽蓋住了腦袋，眉眼都隱藏在陰影裡面，所以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模樣。但從身高和體魄看來，這是一個男性卻是無疑的。

這個男子其實完全可以趁剩了此時失魂落魄的時候再次發動進攻，但他好象也被剩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絕望情緒給感染了，黑色的棍子滯留在他的手中，並沒有再次動作。

手裡拿著匕首的老頭此時也僵硬了身體，他的眼珠滴溜溜地看看剩了，又看看早已經死在他手下的那個女子，在沉悶壓抑的氣氛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老頭在歷年舉行的這種血祭儀式裡，早已經殺人無數，但他這次卻還是第一次被人在儀式中途打斷，然後打斷他的人在守著儀式的犧牲面前，又散發出如此令人心寒的絕望。這種絕望不是從剩了的眼神中才能看的出來，那是從他的身體每一個地方所傳出來的，只有完全喪失了希望，完全把自己沉浸在心碎當中，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的人才能夠現出如此的絕望。這種絕望也在瞬間衝擊了所有感受到它的人的心靈，好象是迷幻蠱術一般，只要是接觸到這絕望的人也感同身受，被它牢牢地栓住了思維，然後跟隨著它慢慢沉入迷茫的海洋當中。

剩了現在就象是一尊石雕泥塑的人像一般，他不動，不想，不說。就連他手中光華盡失的長刀也好象是牢牢地焊接在了他的身上，冰寒的刀鋒顯得灰蓬蓬的了無生氣，紅色的力量波紋早已經退縮不見，只留下一股死氣凝結在上面。

此時的剩了全身都好象是被萬年寒冰給封凍了，從他的鼻子裡沒有了呼吸的跡象。血色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了，煞白的已經青黑色的臉色，讓他看上去也好象是個早就死透了的殭屍一般。若不是那靜靜樹立在他背上的紅色力量氣息，還能在那青黑色上映出一點溫潤，在其他人的眼裡，剩了還真是不用再打，只要輕輕的一戳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但現在卻沒有人敢去戳他，因為雖然從表面上看剩了現在已經沒有了生機，但那宛如輕紗薄霧般的絕望卻令所有的人心寒。在這種時候誰又願意去觸犯一個完全沒有了肉體意識，只用強大的精神散發著無盡悲哀的人。

整個大堂裡死寂一片，活著的人都或畏縮或震驚地看著那個單手持刀不言不動的冰人。真空已經消失了，但已經被真空抽取了生命的人，現在都面目扭曲地倒臥在地上。他們仍然保持著手捏著脖子的動作，蜷縮著的身體在瀰漫著死亡的資訊。

死寂，只有死寂。在這無比壓抑的死寂裡，卻終於有人動了。那個老頭不愧是久經殺戮的老手，在被剩了那絕望的氣息一度給壓制了後，他立即就隱隱地感覺到不對，強撐起仍有一絲清明的神智，老頭努力地轉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