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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在燈光與月光的相互映襯下,文瓏倏爾想起尉遲曉拜為博士祭酒的那天晚上。那天太學的眾多門生都來尉遲府上道賀,酒宴一直持續到很晚。那一夜也是這樣的燈籠高掛,天上只有半輪月亮。酒宴散後,尉遲曉獨留下他小宴。文瓏知道她是有話想對自己說,在那一天之前,她剛剛逼瘋了與她同樣有資格成為祭酒的桓子瑤。亦如他所料,在月下對飲的時候,尉遲曉問他:“我是不是很惡毒?”文瓏答她:“談不上。”尉遲曉說:“我只是想找到他,而我只有站得更高這一種方法,所以,凡是阻擋我的人……”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將杯盞裡的酒一飲而盡,那雙眸子裡毫無波瀾。
回憶結束的時候,文瓏已經走到了尉遲曉的房門外,外間的大門敞開著,如是倚在門邊的椅子上睡著了。文瓏剛踏進去一步,在想要不要叫醒她時,如是一個激靈醒過來。
“國公爺,您怎麼來了?”如是忙著起身。
“王爺在嗎?”文瓏問。
“在裡面守著小姐。”如是看向關得嚴絲合縫的隔斷雕花木門。
“睡了嗎?”
如是搖頭,“王爺已經很多天沒睡過了,偶爾打盹也不過一刻半刻就會驚醒。”
“太醫有說辰君好點了嗎?”文瓏憂心問道。
“傷口倒是癒合了,也沒有化膿,只是小姐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就是偶爾醒過來一下,也很快又睡了。太醫說是氣血兩虛,若是補不回來,只怕……只怕就一直睡了。”她說到最後紅了眼圈,如是抽出帕子擦了擦。
文瓏安撫得拍了拍說不下去的如是的肩膀,道了句“我進去看看”。
裡間的燭火點得很亮,照映出那人如石尊一般的背影。
“或許你願意和我聊聊。”文瓏在他身後的圈倚上坐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唐瑾沒有轉過身,“這一招等同於釜底抽薪,離國之內還有不少人才,不是嗎?”他以這樣苦澀而無奈的口吻說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而今兩國大軍都只能在邊境嚴陣以待。”文瓏接著他的話說出了結論。
“呼延遵頊已經將孟長及周遭五城都讓出來,以求我國不再置喙。看來斬殺使者之辱,他是一定要報了。”唐瑾說。
“誰都清楚那一箭不可能是我主派人射的。”在說這句話之前,文瓏在心裡細想了一番,或許巽國就此按兵不動也是一件好事。
“計謀雖不入流,但貴在證據確鑿。”唐瑾說,“只要證據確鑿就會有人說,其實那一箭是兌君故意用的殺失箭,用殺失箭就是為了洗脫嫌疑。”
“是啊,證據確鑿。”文瓏向他問道,“下午若璞有沒有說辰君好點了?”
“謝太醫說要再看兩天才知道會不會有起色。”唐瑾無法自已心內的哀痛。
“若璞是謝神醫之後,辰君不會有事的。”文瓏安慰道,“我聽蒼朮說孫太醫和劉太醫是最善於金瘡的。”
唐瑾點了點頭,在下一刻他目中的哀痛已經化為狠戾,“你放心,就憑這一箭我絕不會放過他!”
文瓏道:“巽君是什麼意思?”
“要看你們是什麼意思。”唐瑾轉過身。儘管容顏憔悴,但絲毫也不能掩蓋他眸中的咄咄英氣。
“既如此,你也應該很清楚吧。”
唐瑾看向床上昏睡之中的佳人,“我很清楚。”
“或許正是因為我們都太清楚了。”文瓏此語不失為喟嘆。
唐瑾這一嘆更是愁緒滿懷,“不然卿卿也不會……”
兩個人的對話在唐瑾的沉默中戛然而止,他們二人心中都很清楚,端木懷不可能放任呼延遵頊吞併兌國與自己抗衡;軒轅舒不能允許端木懷利用自己打擊離國,產生日後的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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