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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麼深厚又理直氣壯,如果她真的相信夫妻之間是平等的,那麼為什麼她不敢大聲向他要愛?
——喂,胡先生,我們可是要相守扶持共同過一輩子的,以後我老了得靠你,你老了也得靠我,所以你現在就要開始對我好一點,不然將來就沒人幫你泡人參茶、找老花眼鏡了,知道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從來就不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就算他會皺眉頭,反正她也不是沒見過,就算他再不耐煩,再不爽,等處理完一整天的公事後,他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了。
或許……他們可以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貝念品心跳得好快好快,胸口莫名發熱,頭微微暈眩。
但是天一亮,我們就要離婚了。
她像被當頭潑了盆冷水,打了個機伶,整個人瞬間又恢復了清醒。
一切,都太遲了。
第10章(2)
星期一的臺北,下著冷得像雪的雨。
回臺北的一路上,神情黯然的胡宣原開著車,臉色蒼白的貝念品坐在駕駛旁的座位上,沉默籠罩在他們之間。
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彷彿只要一開口,就會再度敲碎了些什麼。
兩個小時的車程,像是漫長如一生,又像短暫得只有剎那流光。
終於,在車子下了交流道,要進入臺北市區的那一瞬間——
“你的眼睛……要不要先去看醫生?”貝念品遲疑地、怯怯地啟齒。
胡宣原瞥向她,深鬱眸光綻出了一抹光彩。
“咳,我是說,你眼角腫起來了,這樣會影響行車安全吧?”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別過頭去望向窗外,吶吶道。
他一呆。
“當我沒說。”她深吸了一口氣,硬下心腸,“你那麼忙,我們還是先把正事辦一辦吧!還有,等戶政那邊的事結束後,你不用送我回臺中,我自己搭火車回去就行了。”
“念品……”他眼神憂傷地注視著她。
“你放心,我不要贍養費,也不用其他任何條件。”她說著說著,噪音不爭氣地顫抖,“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他心疼地盯著她,喉頭緊得只勉強擠得出兩個字:“別哭。”
是啊,驕傲如他,自然不愛看她哭哭啼啼的擾人……貝念品拚命警告自己,卻怎麼也無法阻止逐漸紅了的眼眶。
“好……”她嗚咽。
“念品,”他眼底發熱,聲音沙啞,盛著滿滿的心痛。“對不起。”
對不起,我過去常常疏忽你;對不起,我一次又一次讓你傷心;對不起,我還是那個自私的我……
貝念品沒有察覺出他的心事和情緒,她吸吸鼻子,強顏歡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些事……不是任何人的錯。”
也許錯只錯在,她記得愛他,卻忘了愛自己,可是當她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她再也沒有任何勇氣、藉口,再試一次去信任他、擁有他……
她憋著氣,極力剋制那不斷自心底深處浮現的感傷和淒涼。
她沒有發覺自己還是哭了,淚水掉得一塌胡塗,也沒有發覺車子緩緩駛近、停在一棟白色建築物前。
“到了。”
貝念品心一震,痛得瞬間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好久好久之後,才總算找回意識和聲音。
“嗯。”她胡亂點了個頭,開門下車。
低著頭的貝念品,怎麼憋也憋不住地對著腳下踏出的每一步、踩上的每一個階梯掉眼淚。
她痛恨自己淚水多到像失控的水龍頭,痛恨自己心緒悲慘得好像一個即將被丈夫休離的棄婦,可是她就是沒辦法……
“念品,”胡宣原柔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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