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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老師過來了。」
向月用手指骨在她桌上敲了敲:「寧酒?」
敲桌的聲音倒是不大,震動感強烈,寧酒揉了揉乾澀的眼睛,茫然抬起臉:「老師?」
看寧酒神情懵懵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向月聲音嚴肅:「你在幹嘛?」
「考試睡覺……」寧酒低頭承認錯誤。
「你今天怎麼回事?聽說昨天還遲到了。」
「我下次不會了。」寧酒服軟,聲音軟得像一灘水。
教書多年,向月從來不罵學生。
最多用平淡的語氣指出學生的錯誤,如果事情嚴重,就請家長過來解決。
寧酒知錯就改的樣子實在太乖巧了,向月向來堅硬的心臟沒來由地軟了軟。
但她覺得必須讓她意識到,這種行為是對未來不負責任,稍微硬了硬語氣,
「記住,沒有下一次。」
「老師,她生病了。」身後傳來少年解釋的聲音,透露了一絲無奈的情緒。
顧暮遲拿她沒辦法。
以前也這樣,生病偷偷瞞著,眼睛燒到通紅,說自己再也不要去醫院了。
還是他陪她一起,去學校的醫務室掛鹽水。
他以為她是害怕打針,想了想,又說:「我現在陪她去一趟醫務室。」
向月愣了愣。
聽完這些解釋,她的語氣放軟:「是老師沒搞清楚情況。」
「現在去醫務室,」她態度遲疑,「你們考試就來不及了。」
「身體更重要。」顧暮遲低著眼,試卷摺疊成一半,用黑筆壓住。
見他不顧自己的成績,願意陪伴照顧同學。
向月對他贊聲不絕。
印象裡,這男生其實多多少少太過自負自我了。
在他一騎絕塵的成績下,這些缺點更加放大。
重點班的學生們重視成績,考試第一,任何事情都被放在第二位。
顧暮遲幫助同學,寧願犧牲自己的考試成績。
向月對他的印象,多多少少改觀了不少。
注意到老師的誇獎,隔壁的盛文斌抽了抽嘴角。
助人為樂?
呵呵。
「等你們回來,到我辦公室繼續寫。寧酒你實在受不住,老師再批准請一天假。」
向月不止是語文老師,也是1班的班主任。
這點話語權還是有的。
顧暮遲點點頭,扶起迷糊的寧酒,往門口走去。
外面的陽光熱辣,出了門,光暈刺進眼底。
寧酒眯了眯眼。
比太陽更熱的是他的手掌心。
滾燙的溫度沿著接觸的面板,沿著血管和四肢百骸,滲透進她的心臟。
心剋制不住跳了跳,她稍微掙紮了下,他力氣比她大得多,握得很緊,完全掙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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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的體驗挺糟糕。
寧酒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坐立不安,特別不老實地動來動去。
一邊的顧暮遲眉峰漸漸擰起,摁住她肩膀不動。
女醫師給體溫計消完毒:「張開嘴,含在舌頭下。」
寧酒沒反應,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不願意言聽計從。
他掐住她的下巴,威脅般的提醒:「張嘴。」
她本來就挺暈乎,反抗能力幾乎為零,於是隻能很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磨磨蹭蹭張開嘴。
女醫師看了一愣,這男生對女生這麼粗暴。
她還以為兩人是小情侶,這會兒又覺得不像。
體溫計放到了她的舌底。
寧酒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