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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硬生生地插在牆壁裡,是以他雖然早已氣絕死去,卻仍然站著,沒有倒下來。
清晨的光線從門中照入這陰暗的房間,照在龐士湛屍身左側臉上,使得這景象看起來更為陰森可怖。胡之輝勉強站直了身軀,肥臉上的兩隻小眼睛在房裡打著轉,突然又一聲驚呼,奔了過去,將插在桌子上的一樣東西拿了起來——跟在後面的石磷閃眼一看,那東西霍然又是一把金劍。
“又是這混帳東西……又是這混帳東西……”胡之輝臉如死灰,拿著那劍喃喃低語著,一抬頭,臉色又一變,變得比死灰還灰黯——。
原來牆上張著一方黑緞,那就是包著“殘骨令”的黑緞,黑緞子上面,用白色的粉堊寫著四個大字:“以血還血!”
到現在為止,似乎已經完全證實了,這“金劍俠”確實是和十六年前的“仇獨之死”有著關係,胡之輝手裡拿著那枝金劍,喃哺低語道:“這是第二柄了。”忽然一抬頭,向石磷問道:“先前那柄金劍,石兄可曾看到?”
石磷搖了搖頭,隨口說道:“也許在繆兄那裡。”兩人跑進繆文的房間,繆文也方睡醒起來,胡之輝說了那事,繆文吃驚道:“怎麼?龐兄也死了!”
胡之輝又問那金劍,繆文低頭沉吟了半晌,搖首道:“我看是看過,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
金劍失蹤了,但這似乎並不是件什麼值得重視的事情,胡之輝隨即放過了,自道:“丟了就算了,繆兄不必掛在心上。”
他走到靠窗的桌子旁,將手中的金劍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新泡的茶,呷了兩口,嘆道:“龐老二一死,毛大哥倒真是去了一個有力的幫手,唉!我真想不通,這金劍俠怎能有這種通天徹地的本事?”他臉上也不禁罩上一層憂色。
玉面使者龐士湛的武功,石磷是親眼看見過的,他腳碎青石,氣功若無根基,焉能臻此,此刻石磷暗忖:“這金劍俠的武功,的確不可思議,龐士湛那樣的武功,在武林中已可算是一流高手了,在他手下,卻又死得這麼慘法。”
繆文走過去,也倒了杯茶,走過來道:“我就住在龐兄的隔壁,昨晚怎的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胡之輝長嘆一聲道:“他在我們隔壁搬走十萬兩銀子,我們尚且不知道呢!”
石磷微有些面赤,一面卻又奇怪,這金劍俠看來是為仇獨復仇,那麼他必定和仇獨有著不尋常的關係——他念頭一轉,又忖道:“據我所知,仇獨無親無友,和他有著關係的,只有冰妹一人。”他想到毛冰的去處,又想到那穿著紫銅、黃金衣衫的奇人,忖道:“這件事必定和他們有關連。”但究竟有什麼關連?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結果來。
毛冰離家之後,中原武林中人只有他一人曾經見過,毛冰被二個奇人“擄走”,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卻不願意說出來,他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所知道的,已比別人多得多了。
八面玲瓏喝完了杯中的茶,走到桌旁,想再倒=杯,突地又一聲驚呼:“那柄金劍呢?”抬頭一望,窗子本是開著的,他雙手一按桌面,嗖地竄了出去,窗外是個小院子,渺無人蹤。
他急怒交集,發瘋似地掠上屋面,此時朝陽初升,春日的陽光照得屋面閃閃發光,極目遠望,屋頂櫛比,哪裡有人影在。
三個人都好端端地坐在房裡,但是就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的東西,竟會失了蹤,而且這三個人裡竟有兩個還是武林高手。
胡之輝視窗掠進來,一雙腳仍然沒有穿鞋子,也不覺得冷,石磷詫然問道:“那柄金劍又失去了嗎?”
八面玲瓏頹然坐在椅子上,苦笑點首,肥大的肚子,不住地喘氣,像只喝多了水的蛤蟆,樣子顯得既滑稽,又可憐。
繆文走過來,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別人無法瞭解的神色,他抬起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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